“殿下您看見了,不是下官不給機會,實在是簫玉兒自己心虛,不肯驗身。”
此言一出,眾秀女直翻白眼。
賤奴隻是賤,但並不可恨。
而像簫玉兒這樣又當婊子又立牌坊的女人,才是真的可恨!
“哼!裝什麼裝,驗身乃是當秀女的第一步,連這都不懂,也敢來渾水摸魚?膽子也太大了!”
“何止是膽大?分明是恬不知恥!一個被男人玩膩了的賤東西,竟然跟我們爭嬪位?你還是乖乖滾回去伺候臭男人吧。”
“呸!惡心玩意兒!”
秀女們恨不得把簫玉兒的脊梁骨都戳斷。
王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如此一來,既不得罪趙衡,又能羞辱簫玉兒,可謂是一箭雙雕。
簫玉兒眉頭緊鎖,若是連她都不算出淤泥而不染,還有誰算?
可惜,歌姬終究是歌姬啊!
哪怕名聲再好,在這些真正的千金小姐麵前,仍舊是下賤貨。
簫玉兒的眼神流露出一抹黯然,她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無力。
目睹整個經過的趙衡,心裡暗暗詫異。
好一個蛇打七寸!
這個小狐狸精哪怕再精明,終究也是女人,又如何能夠招架得住,王英的下三濫手段?
“王英是吧?”
趙衡聲音一響,嘰嘰喳喳的場麵就瞬間安靜了下去。
他上下打量著王英,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弧度:“若本太子沒記錯,你是六品禮部司主事?”
王英趕緊低頭,故作謙卑道:“回殿下的話,下官確乃禮部司主事,在這京都,不過是芝麻綠豆大的官而已,斷然不敢觸怒太子大駕。”
“還請太子殿下,高抬貴手,讓下官能夠秉公執法……”
王英把姿態擺得極低,要不是估計官身,他早就給趙衡下跪行禮了。
隻可惜,這種恭敬謙卑的姿態,卻騙不了趙衡的眼睛。
趙衡當即毫不留情地拆穿:“你爹是東海的漁夫,對嗎?”
漁夫?
聽到這兩個字,剛才還遊刃有餘的王英,臉色瞬間劇變。
哪怕他現在是京官,但卑微的出身背景,卻是無法抹除的汙點!
“殿……殿下問這個做什麼?大炎可從來沒有規定,漁夫之子不能當官吧?”
王英故作鎮定地反問。
趙衡笑著聳了聳肩:“急什麼?本太子還沒說完呢。”
“你今年四十歲,二十歲的時候,還在東海跟著你爹打魚,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
“後來因為巧言善辯,在縣衙裡當了書吏,再一步步爬到京都,最後靠著各種暗箱操作,成了禮部司主事,我說得對吧?”
其實這種六品小官,根本不配讓趙衡記住。
但禮部是白敬齋的鐵杆黨羽,趙衡自然是要把禮部裡裡外外,全都了解透徹。
王英的業務能力極其出眾,而且在整個禮部的風評都極好。
光是舉薦他晉升的奏折,都有十幾封之多。
可偏偏這貨,根本就沒參加過科舉,竟是靠著舉孝廉的名義,才踏入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