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老頭從善如流喊上了。
“走,咱們看貨去。”
徐老板看到成品包裝的老抽,表情誇張地讚道,“不錯不錯,古法釀的東西不是那種垃圾貨,就要這麼包裝著賣,價錢貴點沒關係,你不知道自從我的鋪子重新營業之後,前前後後不知有多少人過來打聽餘家醬油和香醋,東西不愁賣,就按著先前說的給我800瓶。”
貨已經分好,綺芳接口,“徐老板,上貨價按著先前說的五毛五分錢,這裡準備了一份協議,裡麵有我們建議的銷售價格,你也彆為了那點子利潤就使勁抬價,高了賣不出去,不光是你,其他人也要簽,裡麵還有其他的一些內容,你先看一看,沒有問題,我把空白處內容填上,咱們簽字印手印,一式兩份,各執一份。”
徐老板豎起大拇指,“小小年紀就這麼厲害,像你奶奶。”倒沒急著看協議,搓搓手,“淩峰、綺芳,這價格有點吃不消,能不能再便宜點?”
餘淩峰立即換上一副苦瓜臉,拿筆給他算成本,“我的豆子用的是最好的,老抽裡的草菇不算錢?我這批貨曬製了整整一年半,時間,人力怎麼算?外麵兌水的能跟我們餘家的比嗎?你再看這瓶子,漂亮不?醬油用完了當個花瓶也使得。”
訴完苦,立即換上一臉彆以為我不知道的表情,“我聽說你兒子開了個飯館,裡麵光一盤油燜筍都能賣五毛,你算算我這老抽夠你炒多少盤筍?”
“那你是沒看費用?我跟你說……”
雙方你來我往,綺芳插不上嘴,哭窮哭得她聽了都不好意思,價格降了五分錢,噴的吐沫星子能有二兩,這口才和反應能力,當律師足夠了。
徐老板簽完協議,叫來跟著一起過來的夥計上船搬貨,不急著走,小眼珠在眼眶子裡轉了一圈,表情諂媚,“淩峰以後彆一家家的賣,省城的貨我全包了,我你還信不過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送走徐老板,餘淩峰抹了把汗,喝了一大口水,得意道:“瓶子成本隻有五分錢,賣五毛也比咱們預期的高很多,現在收入在那,舍得花錢買這麼貴的老抽還是少數。關鍵釀這批老抽的時候趕上好天氣,質量實在是好,舍不得
賣那麼低價。”
第一個談妥了,往後就好談了,甩給他們老徐的協議,省了口水,簽字提貨走人。
部分商家手頭緊,餘家讓渡了付款期,雖然有人交了部分貨款,但一船的老抽還是有上千收入。
老八叔上岸聯係客戶不在,船上隻有餘家兄妹,跟沒見過錢一樣,數了一遍又一遍,笑得見牙不見眼。
不怪他們高興,餘淩峰隻比綺芳大兩歲,小時候的錦衣玉食早就忘了,家逢變故,一度吃飯都困難,錢更是少見,今年餘家正式恢複生意,頭一次見到這麼多現金,十、五塊錢還有毛票,紙幣在手裡摞成厚厚一摞,淩峰覺得心裡充滿了使不完的勁,“這隻是開始,芳芳,三哥以後讓你躺在錢堆上睡覺。”
綺芳雖然在現代生活富足,來到這裡見身邊家人一點一點靠勤奮努力積攢財富,也有一份真實的參與感,笑眯眯捧場,“三哥,我看好你哦。”
“走,三哥帶你花錢去。”
“賣貨的錢,奶奶不讓動,你有錢嗎?”
“……”牛吹大了,他兜比臉乾淨。
“我有錢,我給你買。”
省城是絲綢產地,花色新穎價格相對便宜,綺芳在來的路上就計劃好了,天氣逐漸熱起來,給家裡的女人扯塊好布料做條裙子,穿著出門應酬也體麵。
給奶奶選的是暗紫色帶福字紋的樣式,媽媽一身書卷氣,就選藍底蘭花的,大嫂潑辣能乾適合紅色,二嫂臉白穿黃色好,這個淡粉波點的她喜歡。絲綢摸在手裡絲絲滑滑,涼沁沁的,舒服極了,綺芳又多了一個賺錢的動力。
選完女人的麵料,綺芳帶三哥來到賣男士襯衫的地方。餘淩峰拽著妹妹胳膊往回退,“我們天天在醬園乾活,不需要穿新衣服。”
綺芳皺眉,三哥襯衫領子洗太多次都變黃了,大哥、二哥的襯衫肘部也都磨破打了補丁,家裡周轉困難,好久都沒做新衣服了。給家裡女人花錢三哥一點不心疼,輪到自己買衣服卻搖頭。
開口勸道:“三哥,你不覺得現在經濟好了,人心也變勢力了,看人衣服下菜碟,今天來提貨的有個人態度就有些輕慢,你以後要長往外麵跑,咱們稍微穿好點,也代表咱們餘家的形象。”
餘淩峰想了想說道:“那就買件襯衫吧,褲子什麼的,買布讓嫂子做,還省錢。”
見妹妹從兜裡掏出一張紙片,上麵是家裡人的身高、腰圍尺寸,仔細地比較,為了一個鎖歪了的扣眼跟營業員爭論好久,餘淩峰心裡酸酸軟軟,有這麼好的妹妹,他的努力還不夠,一定要多掙錢讓芳芳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