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下還算柔軟的床褥,官二鐘猛地回頭,看向了還在睡覺的王宵之。
他的手猛地一抖,想要去查看王宵之的情況,卻遲遲不肯上前。
官二鐘無法確定,所謂的回溯,是否隻有他一個人能感知到。
他此時也根本無暇去想,所謂的回溯,到底意味著哪種矛盾的發生。
官二鐘的手虛虛碰了王宵之一下,卻乍得收回,睫毛直顫,眼瞼一閉,又狠狠地睜開。
“四狗。”
他喚他。
“四狗?”
官二鐘喚他的感覺,如同在喚一項失而複得的珍寶。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勉強活下來了。
身邊的人毫無反應。官二鐘身體如被狠摔之琴的琴弦一般繃緊,眼珠子恍惚一睜,腦袋裡好像有根鏈子斷了。他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狀況,掙著爬向王宵之,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側,頭對著他的身體,尾音發顫:“王四狗?”
官二鐘顫抖著手去測他的鼻息,還好,還好,還好還好還好......
官二鐘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他的頭湊近王宵之的頭。
在外人看來,這是個極其曖昧的動作,偏偏從他身上沒有感覺到半點曖昧。
有人破窗而入。
來者一頭絲緞般的黑發,冷藍如冰山般的眼此時寫滿了瘋一般的慌張,那冰山燃起來了,比熔岩的溫度更緊急炙熱。他的長發沒有用那項鏈豎起,披散著,更襯得那張臉不似人間可有,驚為天人。
冰山在破碎。
地基在動搖。
他卻在完全翻入屋內後身形猛地縮小,從一米八八左右直接變到了一米七九,臉型也微微變化,身形也變成了女子模樣。
任飛情猛地踩上床,拉住官二鐘,在官二鐘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把把他埋入了懷中。
任飛情的整個身體都在劇烈地顫抖。無比劇烈。仿佛一場無法釋懷的前生之夢。
“小鐘......”
她的話語微沉而泥濘,像是一條破碎卻為了保證身上人的安全而勉強自我拚湊的長橋。話音猶如九曲十八彎般曲折陡峭,抱著他的手有力到讓官二鐘近乎有點痛。
官二鐘這才慢慢反應過來,表情變了又變,“放開我......先放開我......”
任飛情卻始終不願,緊緊抱著他抱了好一會兒,見官二鐘拚命掙紮,才不情不願的放開,眼神卻緊緊黏在他身上,生怕他又不見一次。
“是我不對......”
從那過於堅硬的懷抱從好不容易逃脫的官二鐘已經消耗儘了力氣,卻仍舊咬緊牙關撲向王宵之,由於支撐力不足,在床上滾了又滾才貼近他身邊,聲音沙啞道:“四狗......王宵之!!”
被他這麼一喊,王宵之的手一動,眉骨張了張,雙眼猛地一睜,幾乎是下意識般驚地坐起,暴喊了一聲:“官二鐘!!!”
官二鐘欣喜若狂,激動地快要落下淚來,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任飛情在旁邊,臉色發木,雙目依舊沒有從官二鐘身上移開。
“我在......”
官二鐘的手猛地被王宵之抓住,又是一個沒有反應過來,就落入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