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為何會這樣想？”宋玖鳶靠在小窗邊，挑弄著腰間的玉墜。
“你愛憎分明，淩霄失手錯殺了關大夫，你該是厭他的。”沈澈溫聲回道。
宋玖鳶轉過身，“可我也沒說不討厭他了呀。”
沈澈微愣，隨即笑出了聲。
“有的時候，對一個人的看法是很複雜的，在那種時候，我看不慣清風道長那樣，便開了口。”宋玖鳶說道。
沈澈避開她的目光，抬手抵在唇邊，輕輕咳了聲，“宋宋對我的看法也是複雜的嗎？”
“當然沒有。”
沈澈目光灼灼，“是什麼樣的？”
恰好馬車停在了梨花巷中，宋玖鳶笑意晏晏，沒回沈澈的話，掀開簾子下了馬車，頭也不回地往大門走去。
沈澈眼裡溢出失落，雙肩隨之耷拉下來，他臉上的神色愈發凝重，眉頭緊鎖著，似是在想什麼難事。
須臾片刻，小窗上的紗簾從外拉開，沈澈轉頭看去，恰見宋玖鳶站在馬車外笑著，他眼底乍然亮起一道光，“宋宋，你怎麼……”
“忘回沈大人的話了，怕有些人回去偷偷躲角落裡。”宋玖鳶伸手輕抓他的衣領，迫使他探出身子，低下頭來。
微熱的氣息逼近，兩人呼吸絲絲縷縷地纏繞，沈澈身子微僵，垂下的視線撞進清透的眼眸裡，耳根熱了起來。
“沈大人不想知道嗎？”宋玖鳶眉眼難掩笑意，非要親耳聽到他的回答。
沈澈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垂下的右手捏住衣角，“想知道的，我想知道。”
“從見沈大人第一麵起，我便知道……”宋玖鳶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沈大人好傻的。”
“傻，傻子？”
宋玖鳶鬆開手，退了幾步，朝他揮揮手，“很晚了，沈大人快回吧。”
沈澈還想問什麼，眼裡那抹身影消失在了門口，他靠在馬車上，手指抵著眉心，心裡百般思索。
宋宋這話是何意？
他看起來很傻嗎？
姑娘家會喜歡他這樣傻的人嗎？
……
常樂坊娘娘廟的破事傳遍大街小巷，自刎的淩霄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一時間，仙風道骨的淩霄萬人唾棄，反倒是一力主張重建娘娘廟的三皇子，沒有被任何人提及，仿佛消失了般。
早時短短一個時辰，宋玖鳶已聽了不下十種說法，淩霄是個江湖騙子，是個天煞孤星，是個克父克母的災星，是魔頭轉世，是天降災禍……
小桃還在那脆生生地說著，“傳聞淩霄降世時，電閃雷鳴，方圓百裡百花凋零，百木枯萎，他的父母嫌晦氣，把他丟到了深山老林，就這樣過了十天十夜，結果淩霄非但沒死，反而被惡狼撿回了窩……”
宋玖鳶放了剪子，把灑了水珠的花放進瓷瓶裡，“打住，我現在不想聽這些，你要實在想說，去找百合說去。”
小桃飛快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