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否則也不會以堂堂太子、日後君王的身份,不顧前朝後宮的議論,時常來冷宮看她。

可是陸逢渠死了,這一死,他就成了她一生都無法忘懷的人。再好的男子,因為隔了陰陽,也爭不過他了。

正因為這場情愛太過悲情也太過綿長,言如許到了不惑之年才堪堪悟道。

她再如何替陸逢渠遺憾,陸逢渠也不能活過來,她又何必困住自己。

可還沒悟道多久,她就被葡萄架砸死了。

若投胎到他朝彆代還好,可她偏偏要把已經熬過來的日子重過一遍……

哎……何以解憂,唯有臟話。

言如許重生第一天沒乾彆的,隻嫌蒼天無眼。

她看著自己筆下書就的兩個名字——長纓將軍陸逢渠,章華太子魏騁。

這是前世兩個與她糾纏頗深的男子,陸逢渠負她,她愛了他半生,魏騁憐她,她也愧疚了半生。

可如今她這具老靈魂清楚得很,這兩人都不愛她。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再也不想把自己的精力花在去掙得男人的心這樁事上了。

女子也有女子應該做、可以做的事,也有她可以追求的理想。

可偏偏,言如許又不能與他們完全割席。

因為她是“先知”。她預知了這個時代的遺憾,預知了陸逢渠作為將軍、魏騁作為帝王的遺憾。

先知,是要背負責任的。

言如許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王朝,對這兩個前途無量的年輕男子,是有責任的。

這與情愛無關。

“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天怎麼就將大任降給我了呢……我很厲害嗎?我也並沒有吧……老天爺的眼光,實在也是一般……”

言如許自言自語。

一旁的丫鬟彆枝和驚鵲麵麵相覷,小姐自從半個月前風寒退熱之後,就變得神神叨叨。

“要不要再找郎中來看看?”驚鵲道。

“可是風寒早好了,也不咳嗽也不發熱,胃口也特彆好,怎麼都不像生病的樣子……”彆枝搖頭。

“那就找個神婆吧,小姐這樣很不正常。她現在天天讀書寫字,咱們家小姐最喜歡種花種菜玩泥巴了,你什麼時候見她讀過書啊,多嚇人啊……”

“這倒是。要不……”

“咳咳。”言如許打斷了兩個丫頭的議論:“我還沒聾呢……”

兩個丫頭識趣的閉了嘴。

言如許當然是會讀書寫字的,前世甚至沒有人知道,她讀書讀得很多,字也寫得不錯。

隻是在這個家裡,想把“讀書”和“寫字”這兩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做下去,實在很難。

言如許幼年喪母,她的後娘孫玲因,是在母親懷她的時候登堂入室的。也正因如此,礙於清流人家的顏麵,也礙於父親官場同僚的喉舌,孫玲因至今仍是父親的妾室,而不是續弦。所以準確地說,孫玲因不是言如許的後娘,而是她的庶母。

可即便是身份低一等的庶母,言如許需要獨自麵對她的時候,也隻是個八歲的孩子。

孫玲因有一兒一女,她自然希望有朝一日能讓父親看在兒子的麵子上,將她的身份抬一抬,也自然希望,家裡的產業由她的兒子繼承,她的女兒也能在京中尋一個頂好的人家。

若要達成這個目的,言如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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