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開口向錢女官要了黃梅。
錢女官還不願給呢:“小侯爺家中每到冬日,黃梅鼎盛,京中子弟誰人不知,您怎得要打奴婢東西的主意了?”
陸逢渠難得陪了笑臉:“書院裡的同窗小友向來喜歡黃梅,可晚輩長居彆苑,不怎麼回崇陽侯府。還望姑姑割愛給晚輩吧。”
陸逢渠在宮裡長大,掌事的內侍女官都同他相熟。
錢女官打趣:“同窗小友,可是姑娘?”
陸逢渠猶豫半晌,終究還是點了頭:“嗯,還望姑姑替晚輩保守秘密。”
錢女官這才笑著將黃梅給了陸逢渠。
言如許和陸逢渠各有心事,終於將上古史學這堂課熬完了。
言如許伸個懶腰,將包裹收拾好,剛要起身回家,身後便有一枝梅花伸了過來。
言如許驀然回頭,陸逢渠還是那張俊美無匹但好似長年追債的臉。
不過這次他倒是長嘴了:“送你。”
言如許雙眼圓睜:“送我?為什麼?”
“你想要。”陸逢渠沉聲道。
言如許急了:“誰想要了?!我要它乾……嘛?”
言如許自己話說到一半,腦海中猝然一道亮光掠過。
你想要……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那時的確是想要的,可那是上輩子的事了,陸逢渠怎麼會知道……
莫非……他?!
言如許抬眸盯住陸逢渠,還沒來得及問,陸逢渠便一臉淡然說道:“方才我遇到錢女官,她說你在課上對這黃梅看似有意,便給了我,讓我送你。”
陸逢渠為了將黃梅送出去,可謂煞費苦心。
他總不能說是她前世想要,但他沒給,今生想要補償她。
輪回之事這般玄妙,他又是死而複生之人,若乍然同她提起,她不信,便會將他當做瘋子,她信了,則難免會嚇到她。
他明明日日都帶著黃梅,卻仍要同錢女官討要,正是因為要圓這個謊,若言如許向錢女官道謝,錢女官不至於一頭霧水,露了馬腳。
聽聞陸逢渠這樣說,言如許鬆了一口氣,她就說嘛,一個人重生就夠扯的了,兩個人一起重生的幾率實在是小之又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整理心情,扯出一個微笑:“那便多謝小侯爺轉交。”
說罷,她接過梅花。
取花枝的時候,言如許的指尖不經意輕擦到陸逢渠的指尖,輕到言如許甚至沒有發現,陸逢渠的心跳卻空了一拍。
她指尖微涼的溫度,通過他的指尖蔓延到他的心裡,在他心裡掀起漣漪。
隨著梅花易主,兩隻手就此彆過。
陸逢渠下意識地伸手,他想抓住她,卻晚了一步,隻挽到一陣風。
言如許拿著梅花,獨自往宮外走。
明天書院休沐,今兒個又正巧是孫姨娘巡視莊子的日子,所以言如夢要跟著孫姨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