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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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逢渠將一切事情辦好,已過子時。

回府路上遇到城中巡邏的兵士,他特地將言府失火這樁事情誇大其詞透露給了他們,他這崇陽侯府的小侯爺都被驚動了,何況是周遭的百姓呢?

皇都瑾城的巡邏兵是宮城禦林軍的分支,由禦林軍統領和兵部共同節製。京兆尹府走水,這樁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為了謹慎,明日他們一定會將消息呈遞給上峰,兵部尚書也一定會呈遞給陛下。

聽方才那個什麼萬寨主的意思,這場火應當是他們有意縱下的,以他的身手,做這事不難。而且從言靈施和萬寨主這雙方的態度來看,言靈施應當並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周遭的百姓受了驚擾,又事關言如許,陛下一方麵愛民如子,一方麵念著章賢妃同瓊華君的舊情,必定會過問一番。

火折子不小心點了秸稈這種借口,糊弄糊弄路過的陸逢渠也就罷了,若是這般糊弄陛下……京城父母官因為府裡下人的過失讓周圍老百姓擔驚受怕,言靈施怎麼也是個禦下無方之罪。

到時候且看這位言大人怎麼辯駁吧。

陸逢渠回到聽濤彆院,長安還在候著。

“竇挽雲和竇望山的事,籌備的如何了?”

沈長安據實回答:“還缺人證。”

陸逢渠點頭:“儘快。竇何可能等不及要收這份大禮了。”

……

次日大風殿,果不出陸逢渠所料,陛下點了言靈施,詢問他京兆尹府走水之事。

麵對陛下威壓,言靈施也果然不再是昨夜對陸逢渠的那般說辭,而是在說辭之前加了個條件:“小女在書院言語無狀,臣對她略施小戒。小女所居的東院離著廚房書房都近,也許是臣對阿許嚴厲了些,經過的小廝聽了臣的訓話便嚇著了,手上不穩,將原本點燈的火折子掉了,點了堆在院子裡的秸稈,火勢便蔓延開了。”

言靈施說到這裡狠狠叩了個頭:“臣有罪!雖說火勢很快便控製住了,周圍亦無百姓傷亡。但終歸是臣調/教家仆不嚴,請陛下責罰!”

陛下聽到這裡,眯了眯眼,語氣還是平常:“令嬡在琅園所犯何錯?你又是如何罰她的?竟能將路過的小廝嚇成那樣?”

言靈施匍匐在地,脊背生汗,眼球來回轉著:“臣……”

正當此時,大鴻臚竇何突然邁了一步出來:“啟稟陛下!老臣有罪!”

陛下的麵色有些不易察覺的陰鬱,但仍和緩問道:“大鴻臚何罪之有?”

竇何躬身行禮:“言大人府上這事,歸根結底是由犬子而起。犬子竇望山於琅園之中同言姑娘發生口角,言姑娘言辭之間提及了老臣還有望山的兄長,望山維護父兄心切,便對言姑娘出言淩厲了些,甚至……甚至……

竇何貌似十分赧然痛心,甚至了半天才接著說到:“甚至還差點說出了極為……極為難聽的辱罵之語。當時多虧太子殿下責罰,才免得犬子造下口業。望山受罰後,也自覺很不應該,回家之後便同老臣坦陳書院種種,老臣亦覺教子無方,家法處置了一番。次日,老臣還專程同言大人道了歉。老臣道歉的本意,是讓兩個孩子就此化乾戈為玉帛,不成想言大人也是教子嚴苛之人,也責罰了言姑娘,這才有了這場荒唐的火災。如今想來,老臣難辭其咎啊……請陛下降罪!”

近來朝堂因為鐵原出使一事焦頭爛額,陸逢渠因幫著魏騁進獻了充盈國庫之策,又入職了玄機台,便被陛下特許上朝旁聽。

他聽了竇何和言靈施這場雙簧戲,忍不住和魏騁遙遙對視一眼,魏騁早已黑了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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