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何和言靈施打配合,陸逢渠和魏騁都能看出來,陛下豈會看不出來。
但他偏偏沒有辦法,竇何是兩朝老臣,在朝中地位穩固,又同皇後母家結了姻親,輕易動不得。
半晌,陛下終是說道:“既無傷亡,此次便罷了。兩位卿家也非故意為之,往後多加小心才好。言卿,起來吧。”
言靈施戰戰兢兢站起身,誰知還沒退到站位上,竇何又開了口:“陛下,關於言姑娘,臣有一請!”
陛下一雙鷹目看著竇何:“大鴻臚所請何事?”
“老臣罰過望山之後,望山對當日同言姑娘的齟齬也是後悔不已。他最近幾日閉門思過,回想與言姑娘種種,不免感慨。其實他們自幼便認識,又有同窗之誼。而且兩人之所以能發生口角,正是因為性格相似,都是極為率真之人。犬子實在不知應當怎麼彌補言姑娘,隱隱地又對言姑娘有些知己情誼,他們二人又年紀相當,所以望山昨兒個特來求了老臣,希望能同言姑娘結為連理,聘言姑娘為正妻。老臣想著,這也是望山一片心意,所以在此想問問言大人的意思,若言大人願意,老臣便厚著這張臉皮,特請陛下為犬子賜婚!”
言靈施一聽,當即握住竇何的手:“小女何德何能,竟能得竇公子青眼,這是她幾世都修不來的福分啊!”
說罷又跪下磕頭:“臣在此,替阿許謝過陛下!謝過大鴻臚!”
陛下的麵色此時有些不好看了,竇何和言靈施這是逼得他給他們這出戲壓軸了。
而且這出戲一旦散場,言如許的一生便就這麼定了。
一個能提出聯合鐵原,挾製白闕的孩子,她的一生,怎能這樣隨意定下?
可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沒有什麼不允的理由……
陛下還在思忖著,魏騁有些沉不住氣了,往前邁了半步,他腳還沒落地,就見陸逢渠對著他搖了搖頭,於是那半步便又收了回去。
片刻過後,陛下有些疲累道:“竇卿所請,倒也合乎情理。隻是兩個孩子都剛受了罰,身子和心情都得先養一養,這樁事,過些日子再說吧。”
言靈施偷摸瞧了竇何一眼,陛下這是要將這樁事情拖下去了。
竇何心思一轉,當即跪下來:“陛下說得是!臣謝陛下隆恩!”
竇何這一謝,便完全將陛下的話換了個意思。
陛下的本意是這樁事緩一緩,即便要賜婚也是過些日子再賜,可竇何謝恩了,便是婚可以賜,但婚禮要過些日子再辦。
言靈施也領悟到了這一層,也連忙跪下謝了陛下恩典。
陛下心中慍怒,卻終究不能再在一樁兒女婚事上同兩位朝臣扯皮……畢竟白闕和鐵原才是真正的國事。
至於言如許,回頭同賢妃商量商量,能挽回則挽回,挽回不了,也是那孩子的命數……
……
大風殿朝會散朝,魏騁和陸逢渠一道走在宮城裡。
兩人步履極快,魏騁道:“東宮尚未冊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