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家裡,放著另一塊表。他在出門前,對著視頻學著包好了包裝紙,寫好了禮物祝詞。
但,那句祝詞,岑年應該是不會看到了。
傅燃移開了視線。
岑年愣了愣。他不知傅燃為什麼說這個,但看他的表情,卻不像是隨口說的。
岑年想了想,隻能試探著說:“謝謝,是朋友今天送的,我也挺喜歡的。”
“是嗎?”傅燃溫和地注視著他,低聲說,“喜歡就好。”
岑年心中的疑惑更深。
他總覺得傅燃話裡有話,他卻又聽不明白。
岑年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焦躁,但傅燃並不打算解釋了。
“那,”岑年勉強笑了笑,“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就——”
“岑年,你小子去個廁所去了半個多小時?!”
橫插進一道聲音。
魏衍的聲音有點急躁,壓著怒火。他先是看見岑年,然後又看見了岑年身邊的傅燃。
魏衍愣了愣,臉色陰沉了:“這誰?”
他不常看電影,也不怎麼關注娛樂圈,國內外明星一概不認得,隻覺得傅燃很眼熟。
傅燃看向他,神色平靜,眼神有點涼。他剛要說什麼,岑年卻先開了口:
“這位是我的前輩,還有新鄰居,傅燃。”他對魏衍說。
“前輩,”岑年轉向傅燃,說,“這位是我朋友,魏衍。”
“魏衍?”
傅燃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片刻後,傅燃堪堪回神,他禮貌地笑了笑,對魏衍伸出手:
“久仰。”
魏衍生硬地伸手同他握了握。
“前輩,那我和魏衍先回去了。”岑年對他抱歉地笑了笑。
傅燃點了點頭。
岑年和魏衍邊說話邊走遠。隔了好幾米,傅燃都能聽見魏衍的聲音,魏衍似乎很不高興,問岑年:“隻是鄰居?我怎麼看著不大像……”
醋味兒挺濃,大老遠都能聞到。
岑年回答了句什麼,魏衍的神色緩和了。最後,他們說笑著走遠。
傅燃收回視線。
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才會叫對方‘寶貝’、送對方情侶表、晚上十一點仍在外麵約會?
傅燃的笑容淡了。
“燃哥,”這時,李陽小跑著過來,“你上哪兒去了?李導剛剛還找你呢。”
傅燃搖了搖頭:“就去了一趟洗手間。”
“哦,對了,燃哥,你說要新買一份打包的幾道菜,都打包好了。”李陽說。
“謝謝。”傅燃笑了笑,很快展平了嘴角,他看了看李陽手裡的幾個包裝袋,說,“這些你帶回去吃吧,今晚辛苦了。”
李陽呆了呆:“……啊?”
傅燃重複了一遍:“你帶回去吧,我不需要了,謝謝。”
“哦,謝謝燃哥。”
李陽還是很懵,傅燃原本似乎是想打包帶回家的,還同他說要放在車上,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
傅燃卻什麼也沒有說。
他們一邊往包廂走,走到包廂門口時,李陽沒急著推開門。
他遲疑了一下,說:“燃哥,那個,檢查報告……”
“嗯。”傅燃看向他,“出結果了?”
李陽搖了搖頭:
“王醫生剛剛給我打了電話,下周日——”
話說到一半,包廂的門突然打開了。
“鬼鬼祟祟說什麼呢?”李導大喇喇道,他一轉眼,這才發現傅燃也在,“哦,傅燃回來了,正好,我有事兒找你。”
他率先走進了包廂。
傅燃對李陽打了個手勢,示意回頭再說。
李陽隻得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了包廂。
.
岑年和魏衍吃完飯出來,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魏衍的摩托停在地下停車場。
他們一邊聊著天,一邊往停車場裡麵走,突然,岑年的腳步停住了。
魏衍疑惑:“你怎麼——”
“噓。”
岑年側耳聽了片刻。
地下停車場深處,有個人在講電話。那人的嗓門很大,似乎是沒想到,接近十二點了停車場還有人,他根本沒想去掩飾。
他說:
“之前碰見的那個孩子,也一直沒打我電話。岑年?不,絕對不行,要是他來,這部戲鐵定悔了。”
“吳端陽?”那個聲音頓了頓,似乎遲疑了,“他的形象似乎挺符合的,隻是……”
“我再考慮一下吧。”
說完這句,整個地下停車場陷入了一片寂靜。
岑年琢磨著這段話的意思。
他蹙了蹙眉。
之前一直想著擺脫岑家,倒忘了這個因素。
——傅燃接了《不寄他年》這部戲。
如果,岑年不出演,那麼,勢必會有另一個人出演‘關寄年’的角色。這部戲有那麼多的親密鏡頭。
……這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魏衍彈了彈他額頭:“想什麼呢?”
岑年掩去眼中的情緒:“沒什麼。”
魏衍狐疑地看著他,最終沒多問。
他們上了車,魏衍邊踩發動機邊問:“對了,你之前戴著的那塊表,扔了?”
今天剛一見麵,魏衍就發現岑年的手腕上空無一物。
岑年心不在焉地想點頭。頭點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
仿佛靈光一現,他驟然回憶起了今晚的一個細節。
一個小時前,在走廊裡,傅燃對他說的是——
‘新換的表,很適合你。’
他今天傍晚見到傅燃時,表已經被他丟了。
那麼,傅燃為什麼要用‘換’這個字?
岑年慢慢眯起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年年並沒有那麼快會發現,追妻火葬場的火還沒怎麼燒起來呢,大家不要慌張~蠢喵正在慢慢烤火了,嘻嘻)
最近卡文卡到頭禿,我枯了QAQ
感謝今天好像忘記吃藥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