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走廊(2 / 2)

在他的家裡,放著另一塊表。他在出門前,對著視頻學著包好了包裝紙,寫好了禮物祝詞。

但,那句祝詞,岑年應該是不會看到了。

傅燃移開了視線。

岑年愣了愣。他不知傅燃為什麼說這個,但看他的表情,卻不像是隨口說的。

岑年想了想,隻能試探著說:“謝謝,是朋友今天送的,我也挺喜歡的。”

“是嗎?”傅燃溫和地注視著他,低聲說,“喜歡就好。”

岑年心中的疑惑更深。

他總覺得傅燃話裡有話,他卻又聽不明白。

岑年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焦躁,但傅燃並不打算解釋了。

“那,”岑年勉強笑了笑,“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就——”

“岑年,你小子去個廁所去了半個多小時?!”

橫插進一道聲音。

魏衍的聲音有點急躁,壓著怒火。他先是看見岑年,然後又看見了岑年身邊的傅燃。

魏衍愣了愣,臉色陰沉了:“這誰?”

他不常看電影,也不怎麼關注娛樂圈,國內外明星一概不認得,隻覺得傅燃很眼熟。

傅燃看向他,神色平靜,眼神有點涼。他剛要說什麼,岑年卻先開了口:

“這位是我的前輩,還有新鄰居,傅燃。”他對魏衍說。

“前輩,”岑年轉向傅燃,說,“這位是我朋友,魏衍。”

“魏衍?”

傅燃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

片刻後,傅燃堪堪回神,他禮貌地笑了笑,對魏衍伸出手:

“久仰。”

魏衍生硬地伸手同他握了握。

“前輩,那我和魏衍先回去了。”岑年對他抱歉地笑了笑。

傅燃點了點頭。

岑年和魏衍邊說話邊走遠。隔了好幾米,傅燃都能聽見魏衍的聲音,魏衍似乎很不高興,問岑年:“隻是鄰居?我怎麼看著不大像……”

醋味兒挺濃,大老遠都能聞到。

岑年回答了句什麼,魏衍的神色緩和了。最後,他們說笑著走遠。

傅燃收回視線。

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才會叫對方‘寶貝’、送對方情侶表、晚上十一點仍在外麵約會?

傅燃的笑容淡了。

“燃哥,”這時,李陽小跑著過來,“你上哪兒去了?李導剛剛還找你呢。”

傅燃搖了搖頭:“就去了一趟洗手間。”

“哦,對了,燃哥,你說要新買一份打包的幾道菜,都打包好了。”李陽說。

“謝謝。”傅燃笑了笑,很快展平了嘴角,他看了看李陽手裡的幾個包裝袋,說,“這些你帶回去吃吧,今晚辛苦了。”

李陽呆了呆:“……啊?”

傅燃重複了一遍:“你帶回去吧,我不需要了,謝謝。”

“哦,謝謝燃哥。”

李陽還是很懵,傅燃原本似乎是想打包帶回家的,還同他說要放在車上,為什麼突然改了主意?

傅燃卻什麼也沒有說。

他們一邊往包廂走,走到包廂門口時,李陽沒急著推開門。

他遲疑了一下,說:“燃哥,那個,檢查報告……”

“嗯。”傅燃看向他,“出結果了?”

李陽搖了搖頭:

“王醫生剛剛給我打了電話,下周日——”

話說到一半,包廂的門突然打開了。

“鬼鬼祟祟說什麼呢?”李導大喇喇道,他一轉眼,這才發現傅燃也在,“哦,傅燃回來了,正好,我有事兒找你。”

他率先走進了包廂。

傅燃對李陽打了個手勢,示意回頭再說。

李陽隻得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了包廂。

.

岑年和魏衍吃完飯出來,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魏衍的摩托停在地下停車場。

他們一邊聊著天,一邊往停車場裡麵走,突然,岑年的腳步停住了。

魏衍疑惑:“你怎麼——”

“噓。”

岑年側耳聽了片刻。

地下停車場深處,有個人在講電話。那人的嗓門很大,似乎是沒想到,接近十二點了停車場還有人,他根本沒想去掩飾。

他說:

“之前碰見的那個孩子,也一直沒打我電話。岑年?不,絕對不行,要是他來,這部戲鐵定悔了。”

“吳端陽?”那個聲音頓了頓,似乎遲疑了,“他的形象似乎挺符合的,隻是……”

“我再考慮一下吧。”

說完這句,整個地下停車場陷入了一片寂靜。

岑年琢磨著這段話的意思。

他蹙了蹙眉。

之前一直想著擺脫岑家,倒忘了這個因素。

——傅燃接了《不寄他年》這部戲。

如果,岑年不出演,那麼,勢必會有另一個人出演‘關寄年’的角色。這部戲有那麼多的親密鏡頭。

……這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魏衍彈了彈他額頭:“想什麼呢?”

岑年掩去眼中的情緒:“沒什麼。”

魏衍狐疑地看著他,最終沒多問。

他們上了車,魏衍邊踩發動機邊問:“對了,你之前戴著的那塊表,扔了?”

今天剛一見麵,魏衍就發現岑年的手腕上空無一物。

岑年心不在焉地想點頭。頭點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

仿佛靈光一現,他驟然回憶起了今晚的一個細節。

一個小時前,在走廊裡,傅燃對他說的是——

‘新換的表,很適合你。’

他今天傍晚見到傅燃時,表已經被他丟了。

那麼,傅燃為什麼要用‘換’這個字?

岑年慢慢眯起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年年並沒有那麼快會發現,追妻火葬場的火還沒怎麼燒起來呢,大家不要慌張~蠢喵正在慢慢烤火了,嘻嘻)

最近卡文卡到頭禿,我枯了QAQ

感謝今天好像忘記吃藥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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