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就知道是誰了?”
岑年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他雖然剛來劇組一天,但劇組就是個微縮社會,他提前摸了摸情況,把各種人際關係打點了一下。雖然,當時沒想到,這人際關係第二天就派上了用場。
在劇組內散布謠言的是攝影助理,而攝影助理是臨時招的,他以前在某位藝人的公司裡打雜。
這位藝人嘛……目前正在《不寄他年》劇組裡當個配角。
再結合一下岑年這次空降進組,擋了誰的路——是誰在誣陷他,幾乎一目了然。
也是對方太蠢,根本不留個心眼去掩飾。
說實話,輿論這種事情,他向來不太在意。哪怕他在微博上被罵公交車、自甘墮落、癮君子,甚至被詛咒全家出門二百碼又如何?他的父母早就去了,他一個人不痛不癢,言論也對他造不出實質性的傷害。
更何況,王月包不是吃白飯的,合作了這麼多年,岑年對自己經紀人的危機公關還是有信心的。
現在的問題是……
這個人,要不要報複,該如何報複?
岑年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扣了兩下。
他沉思片刻,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往外麵看了一眼。
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探頭。
“狗仔這麼快就放進來了嗎?”岑年‘嘖’了一聲。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他剛剛找了熟人,要了一份關於某位‘二線小粉紅’的黑料實錘。
岑年大略看了看,實在是打開眼界。他關掉資料,嗤笑一聲:“想誣陷彆人,自己還躺在泥裡呢。”
他從劇組通訊錄裡翻出吳端陽的號碼,給對方發短信,他在短信裡彬彬有禮地道:
“你好,我是岑年,請您停止汙蔑我本人的行為,否則……”
發過去沒兩秒,對方把他拉黑了。
岑年:“……”
“好吧,”他聳肩,“我給過你機會的。”
他做這件事的過程中,方莉莉怔愣地看著他,跟不認識他了似的。
岑年在遇見這件事情時,表現出了超乎他年齡的冷靜——他不過十八歲,在被全網群嘲、被誣陷、職業生涯還沒開始就遇見這麼大的危機,為何卻這麼鎮定?
岑年沒多解釋。他打開微信,把黑名單裡的王月包拖了出來。
王月包那邊顯然忙的很,他過了一會兒,才給岑年發微信:“有點棘手。”
……有點棘手?岑年蹙了蹙眉,問他:“不就是一個小演員麼。他後台是哪位?”
“暫時不知道,但是水軍是嘉輝娛樂買的。”
嘉輝娛樂。
岑年聽見這四個字,瞬間心態穩了。
他有一個嘉輝娛樂的把柄。
並不是有心收集的,而是因為……他是個來自十年後的開掛玩家,所以他知道,不久後,嘉輝娛樂會因為驚天醜聞而宣告破產。
而非常湊巧的,那個醜聞的發生時間,就在今年十月二十五號,也就是兩個月後。
上輩子,這個醜聞被壓著,一直到十二月份才被揭露出來。
但岑年既然早就被提前劇透了未來,他大可以利用這個優勢,直接埋伏在那裡守株待兔,等待收網。
至於,和那位董事長的潛||規則緋聞與吸毒醜聞……
岑年眯了眯眼睛。
.
“嘉輝娛樂?”
傅燃看著這四個字。
半晌後,他搖頭,很淡地笑了笑。
“太巧了。”
他低聲說。
比起這個,現在更要緊的,是去想想,怎麼引導網上輿論。雖然他已經找渠道撤了熱搜、刪了微博,但——輿論最可怕的,是給人造成固有印象。即使什麼證據都有,也有人蒙住雙眼、堵上耳朵,不願去接受真相。
如果沒有一個明確的、有力的解釋,岑年在他們眼裡,就永遠是個被潛規則的吸毒藝人。
傅燃沉思著。
他邊想著,邊站起來,整了整袖口的褶皺。
——現在,除了解決輿論問題之外,還有另一件要緊的事情。
網上那些人的話,傅燃看著都十分不舒服,更不要說從未見識過這陣仗的岑年了。
……所以,他該怎麼去安慰那個小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傅燃:該怎麼安慰那個小朋友?
年年:該怎麼裝出自己很難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