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懲罰(2 / 2)

方莉莉一愣,回答:“沒,下午六點就拍完了。”

傅燃的眉頭蹙了蹙。

“那他吃晚飯了嗎?”傅燃問。

“這個,”方莉莉猶豫了一下,“他說他出去放鬆一下,很快回來,不讓我跟著。應該是吃了的。”

傅燃的手指在桌麵上輕叩了叩。

他看了眼時間,九點四十五分。

他像是個小孩兒放學晚歸的父親,把一本書翻了翻,想轉移一下注意力。看了好半天,卻一頁都沒能翻過去。

隔壁的房間安靜極了,從四點開始,就沒有人出入的聲響。

——岑年還沒有回來。

又耐心等了大約十五分鐘,傅燃合起了書本。

他打開手機,翻出了一個號碼。這個號碼從一開始就存著,但即使不存,他也早把每一個數字都背了下來。

上輩子,就是這麼幾個數字,支撐著他度過許多時間。

傅燃的手指在撥號鍵上停滯。

半晌後,不知想起了什麼,他退出了撥號界麵,那個電話最終也沒撥出去。

“喂,顧晏,”他一邊打開手機,一邊站了起來,“幫我調一下這幾個路口的監控,謝謝。”

他頓了頓,補充道:“越快越好。”

已經十點了。

岑年才十八歲,這麼晚還在外麵。

也不知在哪裡,跟誰在一起。S市的治安本來就一般,更何況在這個年代,許多犯罪手段還沒有根治,而以岑年的性格,好不容易溜出去一趟,恐怕去的也不會是圖書館。

想到某些可能性,傅燃麵色陰沉了下來。

李陽就在套間外的單間裡。傅燃敲了敲他的門,說明了一下情況。

李陽點頭,拿起車鑰匙,剛要出門,就聽見傅燃的手機震了震。

傅燃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短短的幾秒裡,李陽眼睜睜看著傅燃陰沉冰涼的神情一點點回暖。

他看著那串號碼,眼神軟了下來,按了接聽。

“喂?”

他的聲音又低又溫柔,像是怕驚擾到了什麼。

但下一秒,他眼裡的那點溫柔褪的一乾二淨。

“他在哪裡?”

傅燃的聲音低沉而不悅。

他甚至顯得有點緊張。

那邊笑著說了句什麼,掛了電話。

.

另一邊,酒吧裡進入了午夜場。

搖滾樂隊的表演結束的同時,所有的燈突然滅了,音樂也停止。

整個酒吧安靜了一瞬,人們在一片安靜中麵麵相覷。

下一秒,輕輕的鼓點響起,隨即是簡單的和弦,然後音樂越來越激烈,氣氛被推向一個高潮。

與此同時,一束追光燈追在了舞台上,一個打著耳洞、頭發顏色染得很誇張,但莫名有點小帥的青年拿著話筒,說:

“你們,都想好今晚跟誰睡了嗎?”

觀眾中傳來幾聲尖叫。

“咱們的周末前狂歡遊戲,現在開始。”

“當我的倒數停止時,追光燈打到哪個人身上,哪個人就要接受懲罰。懲罰種類隨即,包括跳脫衣舞、做出某些指定動作……等等,懂了嗎?”

他捋了捋頭發,等那陣尖叫聲平息下去,才笑了笑,接著說,“你們可以選擇現在離開,或者參加遊戲。”

沒有人走。

“好的,那麼,遊戲開始。”

追光燈開始四處移動,每次在一個地方停滯幾秒時,都會引起一陣興奮的口哨聲。

丁芙打了個哈欠。

拍了一天的戲,晚上又在外麵浪,她其實也有點累了。但她一個人又管不住岑年,也不可能把岑年丟這裡。她還真有點怕,她一走,岑年衝到馬路上大喊‘章魚哥,把我的菠蘿屋交出來。’

“不知道那個‘前輩’什麼時候來。”

她嘟囔道。

她閉上眼睛,假寐了一陣,突然感覺到氣氛有什麼不對。

一束白色的追光,靜靜地停在沙發上,她的身旁。

追光燈下,岑年的眼睛很亮。他無辜地眨了眨眼,有幾分與氣氛格格不入的天真與帥氣,看的許多人都心跳一滯。

“恭喜你——哇哦,好帥!”

那主持人有點誇張地說,“來,我們的工作人員去把這個帥哥帶上來。”

“哎。”丁芙腦門有點冒汗,她剛想說點什麼,卻見岑年仰著頭,乖巧地看了那工作人員半晌。

“走嗎?”工作人員也覺得可愛,不由地想逗他,“接受完懲罰之後,有獎勵的。”

“獎勵?”

“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除此之外,還有——”

“走吧。”

岑年果斷地說。

他的眼神不摻一絲雜質,不像是喝醉了,反倒像是變小了。

丁芙:“……”

丁芙沒來得及解釋,岑年就自顧自跟那人走上了台,乖的很。

丁芙這下確定,岑年喝醉之後是真的智商變回三歲了,誰的話都信。

舞台上,岑年抽了簽。

“抽的是什麼呢?”主持人賣了個關子。

半晌後,他揭示了謎底:

“這位小帥哥比較幸運,他抽到的是二合一懲罰——”

“第一,跳鋼管舞。”

“第二,與現場的任意觀眾熱吻五分鐘以上。有自告奮勇的嗎?”

許多男男女女早就覬覦岑年許久,一下子就騷動了起來,立刻有許多人舉手。

主持人掃視了一圈。

他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們燈光再次隨即抽取幸運觀眾。”

追光燈又閃了一次。

這一次抽上來的,是個高大的男人。他長得也挺帥,雖然不是那種奪目的帥。丁芙敏銳地發現,這個人也是從一開始就盯著岑年看的。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悄悄從座位上摸了個什麼出來,似乎是一片白色的藥物。他把那東西塞進口袋裡,往台上走。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太正常的興奮。

丁芙有點急,她咬了咬指甲,想走上去,卻被工作人員攔住了。

男人走到了岑年身前。他的視線從岑年天生帶卷兒的頭發,到鼻尖,再到嘴角微翹、天生帶笑的唇。

岑年頗為疑惑地歪了歪頭。

他笑了笑,雙手扶住岑年的肩——

與此同時,緊閉的木門被人推開了。

門口的人看向舞台。

他愣了愣,下一秒,臉色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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