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結婚(2 / 2)

在電梯門合上的最後一瞬,岑年透過那道縫隙,看見了傅燃的眼神。

傅燃的瞳孔顏色偏深,時常會給人一種複雜而深沉、難以看透的感覺。

但那最後的一秒,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的。岑年竟然感覺,傅燃的眼神十分……

脆弱。

.

翌日。

倒完時差,岑年起了個大早。今天拍攝任務挺緊的,畢竟在Y國總共就那麼幾天,每天的日程都排的滿滿。

今天要拍的,是在Y國的街上。

關寄年出國的消息保密的很好,顧悉對此一無所知。顧悉來Y國一個月了,卻還沒能見到關寄年一麵。

而這一場戲,是在Y國的街道上。

關寄年與許宣怡在街上偶遇,兩人約著一起去坐地鐵,而在繞過拐角時,與顧悉猝然重逢。

他們坐車來的了拍攝地。演員各自去化妝。

自去完酒吧的那天之後,岑年和丁芙就沒再單獨接觸過。

丁芙在微信上給他鄭重地道了歉,但岑年對自己喝醉後的事情一無所知,也是在不知道丁芙究竟做錯了什麼。

而今天,開拍前,他們各自去化妝,岑年發現,傅燃看丁芙的眼神冰涼而漠然、簡直像在監視她。證據就在,當丁芙往岑年挪了兩步,想要同岑年說兩句話時,傅燃的眼神立刻就掃了過來,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丁芙又訕訕地退了回去。

岑年:“……?”

因此,一直到開拍,丁芙和岑年才真正意義上地說上第一句話。

李延那邊馬上就要喊開拍了,丁芙低著頭,小聲對岑年說:

“我之前以為,你喜歡的人,是把你當備胎。”

她看了傅燃一眼,說:“現在看來,是我說錯了。他——”

“a!”

李延喊了開拍。

丁芙的後半句話便沒能說下去,她垂下眼瞼,進入了許宣怡的角色。

“寄年。”

許宣怡上前兩步,同關寄年打了個招呼,“好巧。”

他們在同一所學校,雖然讀的是不同的專業,但這麼在路上遇見,也算是種緣分。

關寄年笑了笑,點頭。

他顯得有些鬱鬱。

許宣怡以為,他是初來異國他鄉,不大習慣,也沒多問。

“說起來,你是一個人過來的?”許宣怡猶豫了一下,問。

她還喜歡著關寄年。

但她知道,關寄年和顧悉戀愛許久了,她出國前,那兩個人剛同居,恩愛得羨煞旁人。

“是。”關寄年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他看著穿行的車流,不知想起了什麼。Y國的天很藍,陽光也很好,但他卻神色懨懨的,總是不大有精神。

許宣怡‘啊’了一聲。

“那,”她想了想,說,“你有什麼麻煩或者不懂的事情,可以來找我。反正,反正我也沒有男朋友——”

她說完這句,才意識到自己慌不擇言,說了些什麼,臉頃刻就紅了。

關寄年也回了神。聽見這句話,他好笑又無奈地看了許宣怡一眼,搖頭,說:

“我一個人就……”

“關寄年。”

一道沉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紅燈切換了綠燈,車輛開始緩慢地流動。在路口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

他生的高大英俊,麵色卻陰沉極了。

不知為什麼,明明平時那麼一個意氣風發的人,這麼短短一個月,卻瘦了不少,顯得陰鬱而落寞。

他看了看關寄年,又看了看許宣怡,眼神十分危險。但很快,他笑了笑,陰鬱的神色不見了,又變回了那個成熟穩重、開朗大方的男人。

他說:

“真巧。在約會?”

許宣怡的臉霎時紅了,她囁喏著,說不出話了。

關寄年一怔,麵色白了白。慌亂脆弱的神色隻持續了一瞬,他迅速鎮定了下來:

“顧悉。你來乾什麼?”

“我來……”

他嗤笑兩聲,看著關寄年,一字一句道:

“找我的妻子。

“關寄年,你看見他了嗎?”

有風吹過。

鏡頭給了關寄年眼神的特寫。淺色的眸子,無奈而厭倦,他看著顧悉,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

他已經不愛顧悉了。

顧悉仔細打量著關寄年的神色,瞳孔驟然緊縮。

“——卡。”

“過了,收工,先吃午飯。”

鏡頭下的三個人瞬間鬆懈下來。

丁芙似乎還想同岑年說些什麼,但是在傅燃的眼神下,她迫於壓力,灰溜溜地走開了。

岑年不知怎麼麵對現在的傅燃。

他對傅燃起了疑心,本該是要找機會試探觀察的。但是,從感性上來說,他卻又並不太願意靠近傅燃。

說他是一朝被蛇咬也好,說他是膽小也好。昨晚是情況所限,迫於無奈。但到了今天這種情況,他卻是不願意再眼巴巴湊上去了。

岑年對傅燃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然後,他轉過身,從方莉莉手裡領過了盒飯,走到邊上吃起來。

九月初,還是挺熱的,岑年搬了小凳子坐在樹蔭底下,忍不住有點冒汗。

突然,一陣風吹來。

岑年往邊上一看,傅燃拿著一本雜誌,正慢悠悠地幫他扇風。

岑年:“……”

“前輩,”他放下盒飯,捏了捏鼻梁,問,“您有事嗎?”

“嗯。”

傅燃點頭。

他頓了頓,說:

“我想給你講一下,關於同性生育技術的事情。除此之外,還有婚前財產劃分。”

岑年萬萬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

他的表情呆滯了一秒,問:

“……啊?抱歉,前輩,你說什麼?”

傅燃看著他的表情,蹙了蹙眉。

他耐心地說:

“你既然要結婚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了解一下的。”

岑年:“……”

等等,我要結婚了?什麼時候?!

岑年看著傅燃認真的眼神,幾乎要懷疑是自己失憶了,而不是傅燃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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