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捏老子屁股!”
刷刷刷!
一群目光堪比探照燈的刑警將視線集中在了事情的焦點——譚鳴九的屁股上。
他們看見一個矮小男人的手掌正貼著譚鳴九的屁股,而這家夥的手腕,則被另一個人捏著,那是個現場所有刑警包括紀詢都沒有想到的人。
提包客。
提包客抓住了猥褻男!
這家夥,殺了人之後不止看電影,居然還見義勇為抓流氓,這麼道德高,思想高,閒情逸致高……彆是弄錯了吧?
看清事情的瞬間,這個問題絕不止閃爍在一個刑警的腦海中,緊繃的弦開始鬆散。
這直接導致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成了被抓住的猥瑣男。
隻見這矮小的男人還端出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用力掙紮:“乾嘛?給我放手!抓傷了我你賠得起嗎你!不知道哪來的農民工,閃邊去!”
“我看見你耍流氓了。”溫順老實的提包客看著真不是這家夥的對手,他笨嘴拙舌,也說不出什麼來,隻能抓著矮小男人,堅持道,“和我去警局。”
還想去警局……
刑警們更沉默了,緊繃的弦更加鬆散。
“還去警局!”
猥瑣男誇張大笑。他掙紮得厲害,原本一隻手抓著猥瑣男的提包客為了防止他逃跑,不得已放下手中提包,兩隻手控製住猥瑣男。
猥瑣男沒能掙紮出來,氣憤不已,惡人先告狀:“好好好,一起去警局,你有證據嗎?我摸了誰?人擠人的時候一不小心碰了個大男人的屁股叫耍流氓?我看你是想訛詐!待會見到警察,我就送你進局子呆個十天半個月!”
“警局是你開的啊,想送誰進去就送誰進去?”紀詢終於開了腔。他的腳邊就是提包客的提包,距離近了,提包上的血點與血腥味更加明顯。
他不動聲色,拿腳悄悄踢了踢,不是人類肢體,感覺……像是大型金屬器材。
“你又是誰?”猥瑣男調轉矛頭。
這時譚鳴九斷了的神經終於艱難接續,屁股有多痛,他的胸膛就有多爆炸。
他忍無可忍,掏出手銬,哢嚓一聲鎖住猥瑣男:“證據個屁,老子就是警察,你耍沒耍流氓,老子的屁股不知道?老子的屁股不能當證據?!”
猥瑣男傻眼。
提包客也愣住了。
趕著這時間,紀詢彎腰去揀地上的背包,他手一抬,不小心碰開了拉鏈,將背包裡的東西窺探個清清楚楚。
剛才的感覺沒有錯。
背包裡確實放置著大型金屬器材——三腳架,攝像機。
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是我弄錯了嗎?紀詢想著。有這個可能。猜測沒有百分百對的,百分百對的,不叫猜測,叫預言。他如果有這能力,不妨去預言一下下期雙色球的開獎號碼。
“不好意思,碰開你的包了。”
他將背包遞還給提包客,眼神順勢掃過周圍,背包裡的內容在他剛才拉開拉鏈的時候,周圍的刑警也都看了,現在大家都放鬆了下來,泰半注意力從提包客轉移到猥瑣男身上。
這猥瑣男也算八字走點背,命裡向局子,選哪裡猥瑣不好,選在了個警局刑警集體觀影的影廳中猥瑣,百分百要被當成典型,從重從嚴了。
他想到這裡,突然看見站在人群之外的霍染因。
彆的刑警注意力都分散了,但霍染因沒有,他單獨站立,距離不遠,目光自始至終都留在這裡,保證了這裡無論發生什麼意外,都能第一時間支援。
就好像是,在他也覺得自己可能猜錯的時候,霍染因還堅定不移地相信著他的猜測,還在等待,還在防備。
紀詢一時訝異。
他時常無法理解霍染因對他的信心到底從哪裡來的。
“沒關係。”
提包客笑了笑,接著紀詢手中的包。他重新將包抱回懷中。而後他麵向譚鳴九。
“你是警察?我能看看你的警官證嗎?”
譚鳴九愣了下,摸出警官證,給提包客看。
提包客看得很認真,中途一度緊了緊懷中的包,隨後他抬頭,還是那張溫順老實的臉。
他溫順老實說:
“警官好,我要自首。我殺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