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詢吹了聲口哨,這條線索他可不知道,他對身邊一同來觀看審訊的袁越說:“那個手機在哪兒,給我看看唄。”
袁越雖然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手機,但不妨礙他代替紀詢一通打聽走程序,不到三分鐘就把手機遞到了紀詢的手裡。
搜索記錄這些不提,微信群和qq群聊裡999+的消息也翻不過來。
紀詢琢磨了一下,給高爽小號微信和qq所有聯係人群發了一句話:“誰是藏白,知道的私聊我一下。”
據霍染因講,諸煥被叫破奸屍的真相後,矢口否認自己給莫耐張羅過身份證,莫耐越獄後攜帶的□□他也沒見過。他純粹因為張信有的那層關係,收留了一下莫耐。
出於過去和這類人打交道的經驗,紀詢傾向諸煥沒有說謊。
既然□□不來自諸煥,那到底從哪裡來,就是個重要的疑問。
莫耐肯定認識高爽,否則為什麼如此輕易的分辨備用機和主機,知道不該使用主機,防止被警方順藤摸瓜,定位gps。
身份證會不會也是通過高爽這條人際關係得到的呢?
在等待猜測驗證的過程裡,紀詢順便翻了一下這個手機,社交媒體有一個快手,沒有微博,一堆遊戲app,還有支付寶美團餓了麼等生活app。
紀詢點開美團,最近的一筆是一個超市訂單,裡頭除了零食還買了一些水彩紙、素描鉛筆。
它送到了……春城某彆墅。
春城,莫耐曾經寄快遞的地方。
就在這時,qq彈出一個群陌生人消息,一個id叫展黑黑呀的人說:“秦朝顏,你又想乾什麼,咱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秦朝顏,這個非常瑪麗蘇的名字是高爽的遊戲id。
紀詢拿起話筒對霍染因說:“霍隊,你問莫耐他9號是不是和高爽一起在春城。”
*
段鴻文焦頭爛額,他看到譚鳴九帶著手套拿他的手機在那邊一邊翻一邊嘴炮:“喲,你這個微信計步還開著呐,昨天和今天為什麼都去六出街啊?”
剛才的失口讓段鴻文有些慌亂,段鴻文一麵提醒自己鎮定,一麵反駁:“胡說,我明明已經把定位關了。”
譚鳴九哈哈大笑:“你再想想,關了我能知道你昨天去過六出街?我跟你說,微信這個**做的很不好的,你以為關了其實沒關。”
段鴻文被他問的有些不確定了,剛剛提醒的鎮定開始在腦海中消融,他冥思苦想。
譚鳴九問:“再想想,再想想,是不是很早以前搞得就記不清了。”
“不會啊,我就是最近關的。”
“那是不是11號關的。”
“……”
“你把卓藏英殺了怕被警方定位就趕緊關了手機對不對啊。”譚鳴九又笑,“彆怕呀,技術在查了,肯定能把你查的清清楚楚,現在可是生死時速了兄弟,你這要是晚上那麼一秒,被技術老弟趕超了,自首不成立,小命那就嗝屁啦,無期是麼得指望了。”
段鴻文想來想去,完全想不明白了,他崩潰大喊:“夠了,人不是我殺的。我招,我全招,是我老婆,魏真珠殺的!”
*
文漾漾把打印出來的高爽段鴻文親密照片遞給魏真珠確認:“是這些吧?”
“對。”
“能說下你等在高爽門口後看到的事嗎?”
魏真珠點點頭:“我看到他坐著卓藏英的車回來,我當時躲在他們家車庫裡,車庫裡頭沒人,彆墅也暗著,他們就沒發現我。”
文漾漾問:“你到的時候,彆墅是暗著的,你沒見到高爽?”
“嗯,她的車不在,人也不在。卓藏英和段鴻文進去以後才開燈的,那時候大概七點多吧。”
這個陳述與警方所掌握的信息一致。
“那既然高爽不在,你丈夫為什麼要去彆墅呢?他不是應該和高爽幽會才去嗎?”
魏真珠:“我也疑惑這點,所以他們進門之後,我悄悄的走了過去,躲在客廳外的窗戶下。我聽到他們坐在沙發那邊聊天,卓藏英好像有點累,就躺在沙發上休息,他跟我丈夫說想喝杯水,正要起身的時候,我丈夫就拿起了桌子上的擺件一下砸了下去。他砸了好多下,麵目猙獰特彆恐怖,我被嚇到了,發出了聲音,他就看到了我——”
文漾漾小小的驚呼,似乎被魏真珠的敘述也代入了當時的場景,她咽了口口水,問:“那、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報警?你不害怕嗎?”
魏真珠笑道:“不知道,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衝到了我麵前,那時候我就以為我也要死了,但他沒有殺我。他沒有殺我……我……我有點感激他。”
文漾漾不能認同:“可他後來還想買凶殺你!”
魏真珠搖頭:“那時候他沒殺我,他就不會殺我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文警官,我覺得他後麵都不是真的想殺我,隻是他要自保,不想我把他殺人這件事說出去罷了。也許他對我還是有感情的吧。”
魏真珠頓了頓又說:“不過,如果他說我是凶手的話,那就把我當凶手抓起來吧,文警官,我沒報警又說了那麼多謊,也和凶手差不多了吧,反正……都是這麼的肮臟。”
*
9號、春城、高爽。
和高爽連上線的莫耐,似乎終於不像是遊離於這個案子的局外人了。
“你的沉默現在是無意義的,我們已經聯係到了送那單外賣的騎手,他可以作為證人,在法庭上證明你和高爽認識。”
“砰!”地一聲響。
明明雙手都被束縛,明明椅子是焊接在地上的,也不知道莫耐怎麼做的,居然在詢問室內發出了這樣的巨響。
“為什麼你們還要查下去!”莫耐臉色通紅,怒目咆哮,“我承認我殺人了還不夠嗎?凶手都有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查!”
跟著霍染因一起,正在記錄詢問情況的警員被嚇了一道,手瞬間摸上腰上的槍。
霍染因沒有動。
他甚至連一根眉毛都沒有挑起。
他的麵孔沒有任何情緒,隻有一雙深沉的眼睛,輕蔑地看著滿麵痛苦的莫耐,仿佛莫耐臉上的痛苦,如同紙糊一樣虛假。
“你想償命?”霍染因輕輕地笑,“你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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