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羅穗家中後, 幾人前往羅穗工作地方。
羅穗是在一家名叫“全全健康”醫藥器械公司做銷售，他們到達現場詢問的時候，是公司的經理接待他們。
經理是個年長的女性, 很客氣, 也很職業, 還找了羅穗工位隔壁員工一起來回答問題。
“羅穗在我印象中, 是個品行良好，工作努力員工, 至於她的私生活部分, 我就不太了解。”經理抱歉地笑笑，“這兩天她沒請假, 也沒來上班, 我試著聯係過她, 也沒聯係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
至於坐在羅穗工位旁邊的員工，她姓鹿, 昵稱鹿鹿，鹿鹿知道得比經理多上不少，但也泛泛：“羅穗？我就知道羅穗挺喜歡貓的，電腦屏幕, 手機屏保都是貓, 家常去的貓咖，叫什麼喵喵咖啡館？除此以外, 就沒什麼特彆的了吧……”
兩位羅穗單位同出的信息很少, 現在生活繁忙，人和人之間講究社交距離，正常情況下, 也不會特意去關注彆人私生活。
“羅穗工位上花是怎麼回，你們知道嗎？”紀詢忽然開口。
他們正坐在經理辦公室中，辦公室四麵是玻璃，從這裡向外看去，能看見羅穗工位上放置著束火紅玫瑰，花已經有蔫了。
“那是3月14號白色情人節送來的，那天羅穗就沒來，所以一直放在她工位上。應該是那個人送羅穗吧。”鹿鹿說。
“那個人？”趙霧疑問，“那個人是哪個人？”
“我們也不知道。送禮的人從來沒落款，羅穗最早還會問是誰送，後來就不問了，可能是弄明白了送禮的人是誰了吧。”鹿鹿，“這也很好猜，肯定是想追求羅穗人送，不然誰三天兩頭送花送零食送可愛的貓咪小擺件？還能都送到羅穗心坎上？”
“最早是多早？”紀詢又問。
“忘記了……應該是她剛入職不久就收到了吧。”鹿鹿回答。也許是得到了具體問題啟發，她開始打開話匣子了，“但是雖然對方一直送東西，卻從來沒見他來公司接過羅穗。羅穗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行動。他們可能是兩地分隔，隻能網戀吧。”
“你們知道羅穗什麼很要好的好朋友嗎？”霍染因問。
“……沒吧。”鹿鹿說。
“沒有？”
“對，應該沒。”鹿鹿，“現在大家都是微信聯絡微信辦公，我和她坐隔壁，次拿了她手機，看見她微信裡人特彆乾淨，除了同，連朋友圈賣貨的都沒。後來我們閒聊，她說她過去兩年精神狀態不太好，次抑鬱，衝動之下把朋友圈全部清空了，現在算是戰勝了抑鬱症，重新活過來了。”
“再說也不止是朋友圈。她工作挺努力，早上來得早，晚上也加班到七八點，想也知道沒什麼時間和朋友起出去玩；然後公司時不時會團建，我們的團建會讓帶朋友男朋友家屬，大家多多少少會帶幾個，單身的帶朋友，脫單帶男朋友女朋友，結婚帶家屬……羅穗每次都是一個人。所以我覺得，她日常生活中應該沒什麼玩得特彆好朋友。反正就算，我們也從來沒見過。對了，我們倒是見過她的乾爺爺。”
“乾爺爺？”
“嗯，個還挺時髦老頭子，長得很帥，看著蠻有錢的。似乎是羅穗入職不久跑業務時候認識，因為投緣，就認了乾親。”鹿鹿點頭，“偶爾會來公司接羅穗，每次他來，羅穗都很高興。雖然是認乾親，但我看他們感情確實挺好。他來的時候就是羅穗工作最不敬業時候，不過大家也理解，和爺爺奶奶這輩人，相處天少天……”
毫無疑問，這位挺時髦長得帥蠻有錢的老頭，就是胡坤。
偶爾胡坤會來公司接羅穗。
隻是公司的人都不知道胡坤和羅穗關係。就像胡坤家附近鄰居，也隻把時常出入胡坤家裡羅穗當成胡坤的孫女。
他們又問了其他問題，公司裡人再回答不出來了。
幾人也沒有勉強，交代了經理，如果羅穗和她聯絡，務必及時通知警方。
接著他們便往老胡家裡去，詢問老胡的家裡人。
彆墅還是那棟彆墅，相較上回，這次胡錚的老婆住在了裡頭，梅老太太那些親人，也住在了裡頭，本該挺大個地方吧，好像無論哪回來，都鬨騰騰吵轟轟，才兩天時間，原本還擺在客廳裡老胡的遺像都沒了——好像老胡的痕跡，已經要徹底從這棟屬於他彆墅裡被抹去。
警察來，胡錚的老婆是最積極。
她既知道老公被抓了，想要求求情，又積極於找羅穗麻煩，因而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你們問‘k’？‘k’就是羅穗姘頭！”
警方探訪的過程裡，其實很少證人的證言能夠第一時間切中要害，他們總是說自己想說東西，而警方想要知道是，客觀證據。
好在一番來回之後，胡錚老婆也漸漸進入了狀態，開始詳細說‘k’來。
“羅穗個微博，叫做憂鬱翡冷翠，我是通過她微博知道‘k’，她經常在微博上和‘k’互動，彼此留言啊都是親親麼麼，逢年過節互相祝福，還是單獨發條微博@對方祝福，看到什麼風景名勝地方，他們還彼此邀約……你說，這是正經人乾正經嗎？肯定關係不簡單，搞不好都線下開房多少次了。她在網絡上和k相處，根本沒隱瞞就是，就是欺負老頭不會上網，沒法發現她水性楊花的麵目，哼……也不知道她給老頭子灌了什麼迷魂湯，我們發現了k後，旁敲側擊的和老頭子說，每次剛起個頭，老頭子就一臉不耐煩讓我們走！死老頭真是瞎了眼了！”
胡錚老婆臉晦氣地罵人。
趙霧他們和胡錚老婆聊著，其餘人看著熱鬨，紀詢和霍染因卻反其道而走，開始暗暗觀察這棟彆墅。
既然醫院裡死亡“老胡”不是真正的老胡，那麼老胡必然有個全新的死亡地點，想要不驚動他人讓老胡死亡，最好的地點自然是老胡家中。
恐怕羅穗就是在家中對老胡動的手。
所人都呆在客廳裡看著警察詢問，正好方便了紀詢和霍染因行動，兩人動作迅速，從上到下逛了圈，很快在彆墅地下影音室裡發現了端倪。
地下影音室是看電影玩遊戲的地方。房間不大，裡頭的電視尺寸極大，占據半麵牆壁，個小窗戶，透過窗戶能看見花園，正對著電視茶幾是木製的。
“茶幾被換過了。”霍染因說。
再怎麼保養，也不會嶄新的連茶幾腳點磨損痕跡都沒，總該沾點頭發灰塵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