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染因用戴手套手小心把茶幾下也看起來很新的毯子掀起來,木製的地板縫隙裡,褐色的痕跡:“應該就是這裡了。”
“合理。影音室可以把聲音開得很大,這樣就算老胡臨時前發出了劇烈掙紮,聲音也會被影視劇聲音掩蓋,傳不出去,也就不會被梅老太太發現……”
紀詢說到這裡時候突地一頓。
“你還記得我們去醫院的時候,護士說梅老太太也去過醫院嗎?”
“當然記得。”
“胡錚在處理遺體時候發現了遺體不對勁,那麼梅老太太,發現了醫院裡老胡不是老胡了嗎?”
他們順著影音室小窗看出去,看見了正呆在花園裡人。
胡錚的老婆和梅老太太親人都在客廳裡圍觀著警察對話,梅老太太卻獨自呆在花園中,利索搬花盆鬆土,乾著各種各樣的活計。
對方用最樸素黑頭繩簡單紮起頭發,於太陽下彎腰整理花圃模樣,簡直像是老黃牛在泥地默默耕耘剪影。
“所人都知道老胡死不太對勁。”紀詢評價,“但所人都沒選擇說出來。老胡真是活得天怒人怨啊……”
然而仔細想想,這恐怕也不太奇怪。
因為羅穗,老胡和孩子相處不睦。
因為羅穗,明明是和老胡正經搭伴過日子梅老太太看上去像個隱形人。
老胡和羅穗倒是親親我我,甜甜蜜蜜。
偏偏羅穗就是殺死老胡的那個人。
兩人從影音室裡上來了,紀詢頂著張老少通吃臉,前去幫忙孤獨地呆在花園裡,好像和客廳裡那些人格格不入的寂寞老人乾活。
“梅奶奶,我來問你問題行嗎?”紀詢邊幫老太太搬花盆,邊打招呼。
“可以。”老人沒抬頭,隻是出聲,聲音似乎從泥土裡鑽出來,帶著沉悶的息。
“那能先問問您的名字嗎?”紀詢笑道,“這是口供,記錄在案,要寫全名。”
老太太抬頭看了紀詢眼,眼中似乎陌生閃而過。
“……麗麗。”梅奶奶說,“梅麗麗。”
梅麗麗,個和老人現在蒼老外表不太相稱婉轉漂亮的名字。
紀詢明白老人為什麼露出那種陌生樣子了——她在對我問題感到陌生,也對自己名字感到陌生。這個名字定與她最年輕最美麗樣子十分匹配,匹配了年輕模樣,自然遠離了年老自己。
梅奶奶乾活額外利索,就這兩句話功夫,他們已經搬完了架子上花盆,老人又去整理花園角落的花盆。
相較外頭的花盆,這幾盆花藏得深,外頭還串爬山虎掛下來,不注意透過爬山虎的間隙裡往裡看,幾乎看不見它們。
“這植物不能曬太陽?”紀詢好奇,“所以把它們放這裡?”
“不是。”
“那是為什麼?”紀詢打破砂鍋問到底。
“因為那個女人不喜歡它們。”梅奶奶淡淡說。
毫無疑問,“那個女人”就是羅穗。
明明是自己生活的空間,卻不能違抗個外人的意誌。紀詢時意外,意外之後,都有點同情老太太了。
“那您知道關於羅穗情嗎?”
“你指什麼?”梅奶奶反問。
“比如羅穗和老胡是怎麼認識,羅穗平常都乾什麼,她幾天來這裡次,老胡和羅穗都是在哪裡見麵的,羅穗平常沒有什麼奇怪的表現——”紀詢隨便列舉,便列舉出一大堆東西。
梅奶奶沉默半晌。
“我不太喜歡關注他們的情。但他們經常在一起,很黏糊,稍稍避開人就開始親吻擁抱,時候我還在家裡他們就開始……在外麵倒沒有時常這樣,可能還要臉吧。至於你問的其他,我不太清楚。不過……”
“不過什麼?”
“老胡很喜歡做木工。他個專門做木工地方,那地方不讓我去,但可能會帶著羅穗去。”梅奶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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