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好女人,也為袁越付出良多,袁越確實辜負了她。
導致連紀詢,在麵對她的時候,也不得不為好友矮幾分身子。
“我明白了。”夏幼晴淡淡道,“一切皆有價值,得到必付代價,那麼紀詢,我這裡有一樣東西,你想不想付出些什麼拿回它?”
“是什麼?”紀詢問。
“紀詢,你說……”女人眨了眨眼,聲音既輕柔,又冷酷,“袁越知道你喜歡他嗎?”
紀詢冷不丁聽見這一句,大腦都停擺了幾秒鐘。他看著夏幼晴,女人這時候又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請求他:
“我有個朋友,現在聯絡不上,我希望你能和我去看看。我擔心她出事……”
紀詢說話之前,洗手間的門打開,淚痣青年自裡頭走出來。
他穿著昨天那件漆皮外套,發型倒是重新整理過了,全部梳向後邊,用發膠固定,露出他光潔飽滿的額頭,氣質也跟著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光是站在紀詢身後,就讓紀詢感覺到了壓迫似的鋒芒。
唯一的問題,紀詢家裡沒有發膠這種東西。
這家夥,居然還隨身攜帶發膠。
“這要求聽著很簡單。”淚痣青年簡潔對夏幼晴說,“他答應了嗎?如果沒有答應,我同你去。”
你是誰?
夏幼晴麵露迷惑,她沒回答,隻望著紀詢。她來這裡並非病急亂投醫。她之所以不找袁越,是因為她恨袁越,但更因為,她信任紀詢。
她在等待紀詢的回答。
紀詢看了看夏幼晴,又看了看霍染因。
這兩個人都看著他。
“……好,走吧。我們三個一起。”
紀詢突然拍板,他不給夏幼晴和青年反駁的機會,徑自穿上衣服,去衛生間飛快擦了把臉漱個口,帶著兩人出門下樓,在前往夏幼晴朋友住所的路上,他簡單地了解了情況。
夏幼晴的好朋友叫奚蕾,今年28歲,租住清安小區,之前在醫院當護士,後來辭職做了月嫂,雖然不是住家月嫂,但她有專業知識,為人又樂觀開朗,勤奮肯乾,因此在月嫂中心頗受歡迎,收入不菲。
自從三個月前,她在醫院門口遇到精神狀態不佳、又沒有家人陪伴身旁的夏幼晴,就對夏幼晴多方照顧,還約了夏幼晴每天早上一起散步,這是三個月來,對方第一次不告失蹤。
“她有男朋友嗎?”
“有,但我不太熟。”夏幼晴歉然道,“她的男朋友叫曾鵬,好像在修車行工作,但前段時間辭職了。那段時間裡,奚蕾一直有點憂心忡忡,我還安慰了幾句。後來——就沒什麼了吧,我沒聽說更多的。”
“你最後和她聯絡是什麼時候?”
“前天晚上九點十分。”夏幼晴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在洗澡,出來看見有未接電話,回撥時候無人接聽;第二天再撥,電話關機。”
車子到了小區,夏幼晴下車時候緊張說:“我沒有奚蕾房子的鑰匙。”
“沒關係。”紀詢說著,掃了眼周圍,往一個方向去,“等我五分鐘。”
不用五分鐘,兩分鐘後他就出來了,手裡拿著手機,已經撥通了房東的電話:“阿姨你好,我是奚蕾的哥哥,她回老家匆忙,忘記把鑰匙留下來了,我和我懷孕的妹妹在樓下等她……你馬上過來?好的,非常感謝。”
這是怎麼辦到的?
夏幼晴滿臉愕然,站在旁邊的淚痣青年讀出她的內心般解釋:“這個中介公司距離小區最近,從人類的趨近原則講,房東將房屋在這裡登記出租的概率最高。”
“你是……”夏幼晴好奇這人身份。
淚痣青年沒有回答,從頭到尾,他的視線都沒有真正落在夏幼晴身上,他始終在看紀詢。
紀詢掛了電話。
懷孕確實是個很有殺傷力的東西,蔣阿姨來得很快,到了也沒對他們產生什麼疑問,直接領他們上了樓,拿鑰匙開門:“今天冷,你們趕緊進去,懷孕的小姑娘千萬彆凍著了。”
門打開,紀詢攔住夏幼晴,最先進入。
這是個典型的單身公寓小房子,進門先是廚房,然後才是客廳與臥室。房子裡頭收拾得很乾淨,連抽油煙機都不見多少油汙。
廚房的角落有個筐,很普通的竹篾編的籮筐,但籮筐的口纏了一圈乾花,於是就連放在裡頭的幾把最樸素的黑傘,都變得富有意趣起來。
再看掛在牆壁上的布藝,花色很雜,看得出全由碎布頭拚湊,饒是如此,也輕輕巧巧遮蓋了老式建築牆壁上不可避免的裂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