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柳先生突而暴怒,“那個鬼!我說過會保護你們所有人的安全!現在!立刻!給我去二樓的房間裡呆著!如果還有人敢出頭挑刺弄一些有的沒有的東西,這把槍就會出現在那六個嫌疑犯的手中,由他們來開槍,崩了那家夥!”
咆哮的怒吼如同雷霆一樣轟隆隆滾過餐廳。
儒雅的船主人撕下了自己的麵具,他不是任何人的朋友,他僅僅是這艘船的暴君。
而後,一片寂靜中,柳先生撣撣衣袖上不存在的灰。
“現在,還有人反對嗎?”
柳先生話音落下的時刻,現場一反之前的寂然,爆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同意聲,這場以民主開頭的戲劇,歡欣鼓舞地走向高潮。
於是,在保鏢把蔣老板的屍體也搬進底下的停屍房後,由柳先生帶頭,眾人在保鏢的保護下,離開餐廳,來到二樓客房區域。
除了原本就住在這裡的幾個老板外,剩下的房間,先由霍染因幾位老板挑,再然後是船員,最後是保鏢,最後是那六個嫌疑人。
輪到六個嫌疑人的時候,矮老板不由說:“就這樣讓他們進去?不找點鐵鏈什麼的,把他們鎖起來?”
他的聲音在柳先生恐怖的麵容下越來越低,柳先生一字一頓:
“所有人,彆廢話,滾進去。”
他嗬斥著眾人如同嗬斥自己的豬玀,也再一次驗證了霍染因之前的想法。
柳先生根本無所謂誰是凶手。
他隻要維係著自己在這艘船上的地位。
六個嫌疑人,包括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模一樣的豬玀,他也一模一樣的將所有人都趕入圈定的籠子。
但他突然之間,毫不掩飾這一點,是因為對眼下的鬨劇感到膩煩了嗎?
或許。
但也有可能……柳先生有了最重要的靈感……和外界恢複聯絡的靈感。
霍染因暗自思考著,在和其他人一起進房間的時候,瞥了眼不遠處孟負山的房間。
而等門關上,當整個空間裡完完全全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拉開窗簾與陽台門,接著抬手摘下覆蓋在臉上的麵具,丟進沙發裡,而後也跟著坐進去,閉目養神。
他安安靜靜。
外頭疾風暴雨,浪濤喧天。
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前走……直到,“咚”,有什麼東西,穿透狂風暴雨,掉到了甲板上。
霍染因睜開眼,重新戴上麵具。
他站起來。
他的耳朵很好。
他往房間外的甲板走去,朝欄杆下看了一眼,接著翻身落下,循著孟負山落地的聲音去。
他的身手也很好。
人都在樓上。
一層的空間,安安靜靜,隻有燈,依然亮著的燈,照出被撕裂了的繁華底下的慘淡與荒涼。
霍染因穿過賭博區,來到了員工休息區,他先朝裡頭探望一眼,沒有人——
孟負山沒有往這裡走嗎?
他依然往前,靜悄悄地走過一小段路,耳朵邊捕捉到了細微的聲音。
他再循著聲音往前走。
很快,他在一扇門前停下。
聲音就自這扇門內響起,零星的一兩個字,調皮的鑽出門縫,傳到他的耳朵裡:
“你……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