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傲遲疑道:“應該是無意的……吧?”
他雖然這樣說,但內心卻一點把握都沒有。因為現在的二公子行為處處透露著古怪,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蘇周沉思了一會兒也沒有答案,想起這場賭局,輕輕歎了口氣,繼續問道:“為什麼你會覺得蘇時對這場賭局很有信心?”
即使蘇周想破腦袋,他都和其他人一樣,想不出蘇時如何才能贏下這場賭局。
張傲喃喃說道:“我也不知道,但……二公子既然敢應下這場賭局,說明他定有後手。否則明知是必輸之局,除非腦子有病才會答應。”
說到這裡,張傲心中一驚,因為他突然想起蘇時不久前才摔壞了腦袋,會不會他的腦子真的有病?
“然後呢?”
張傲回道:“隨後二公子和陳昂父女乘坐馬車去了東源質庫,應該是去簽訂賭約。當我趕到時,二公子和陳曉瀾已經進入質庫,隻有陳昂留在質庫外。”
“二公子在質庫待了大約半個時辰,出來之後,二公子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他們在質庫門前交談了幾句,然後乘坐馬車離開了。”
蘇周問道:“離開了?去了哪裡?”
張傲苦笑道:“不知道。”
張傲的確不知道,因為以前蘇時出門玩耍,至少都會帶著兩三個隨從,而且去的都是幾個固定的地方。
不是在勾欄聽曲,就是在酒樓喝酒,不是在鬥場鬥雞鬥狗,就是在賭場之中流連。
但現在蘇時出門不但一個隨從都不帶,而且去哪裡都是隨心所欲,行蹤全無規律。
正如今天,上一刻還在玉帶河邊觀景,下一刻就出現在東源質庫與人賭鬥,讓張傲叫苦不迭。
所以蘇時出了東源質府,張傲根本不知道蘇時下一步要做什麼,等他找到馬車時,已經失去了蘇時的行蹤。
蘇周想了想,知道了張傲的難處,於是吩咐道:“明天再多叫一人跟著蘇時,你們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是。”
張傲見事情已經回報完畢,正欲退下,這時蘇周再次吩咐道:“把自己作為賭注的那個小姑娘你們暗中照應一下,即使蘇時輸了賭局,也絕不可因他的一時意氣而令那小姑娘落入魔窟之中,必要時可以以將軍府的名義與質庫進行交涉。”
張傲再次回道:“屬下知道了。”
待張傲離開後,蘇周的眉頭再次聚成了一個川字,細細回想起蘇時這兩日的行蹤,越想就越感到頭痛。
相比於其他人而言,蘇周更為了解蘇時的為人,而正因為如此,所以蘇周比所有人更感到震驚。
在他看來,現在的蘇時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隻不過蘇周再怎麼冥思苦想,都想不出來到底蘇時經曆了什麼才會出現如此巨大的改變?
雖然夜色已深,紅燭已經燃掉大半,秦楠仍然沒有一絲睡意。
她眼睛雖然看著燭火,但腦海裡浮現的卻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隻不過她雖然知道了那位公子的叫沈尋歡,但她仍然不知道他是誰。
因為在她的記憶裡,沈姓公子裡根本沒有一個叫尋歡的人,而她偏偏又無法向其他人出言詢問。
所以她更加著急,因為她很擔心他與東源質庫的賭局。
尤其是今日回府後,當她向秦樾提到東源質庫時,秦樾的表情就如同白日見鬼一般。
“你去過東源質庫?”秦樾顯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