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城牆高聳在平原之上,城牆古樸厚重,經曆千年風霜仍然屹立不倒,猶如它的主人一樣。
城牆之上,一位老人一身戎裝,威風淩淩的站在城牆的最高處。他抬頭看著如銀盤一般的明月,堅毅無畏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落寞之色。
邊關的明月似乎比京城的更大、更圓,但沒有京城的明亮。
這時一位身材魁梧,比老將軍還要高半個頭的軍士來到他麵前,半跪於地。
他的聲音雖然已經顯得蒼老,但仍然如洪鐘一般。
“稟告大將軍,大公子來信。”
蘇年這才把目光收回,看著冉烈,微笑道:“少俊應該就在這幾日出發,半月之後便可相聚,又何必再寫書信來。”
冉烈粗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想必大公子知道大將軍關心二公子近況,故而書信頻繁。”
然後他又故作神秘的說道:“這次隨書信而來的還有一樣好東西,說是二公子孝敬將軍的。”
蘇年微微一愣,心裡卻歡喜異常,但卻神色如常的問道:“時兒孝敬我的?什麼東西?”
冉烈笑道:“將軍隻要回府就知道了。”
此時蘇年哪裡還坐得住,隨冉烈走下城牆,回到府中。
邊關貧苦,蘇年所住的地方雖不簡陋,但與京城的將軍府一比,那就顯得寒酸多了。
蘇年興致衝衝來到大廳,一眼便看見桌上放著一個包裝嚴密的包裹,一封信靜靜躺在包裹上麵。
蘇年的目光一直盯著那件包裹,因為十幾年來,這還是蘇時第一次寄東西給他。
“一個包裹何須捆得如此嚴實,不知道時兒在搞什麼鬼?”
冉烈向送信的軍士詢問過,知道這包裹裡麵是什麼東西,不過為了給大將軍的驚喜,自然不會說明。
他笑道:“這裡麵既然是二公子的一片心意,還請大將軍親自拆開為好。”
蘇年緩緩走到桌邊,先用手輕輕提了提包裹,包裹並不重,他又隨手捏了捏,發現粗布之下是一個木匣。
他隨手將包裹上麵的信封放在一邊,看見用於包裹木匣的粗布上麵竟然打著死結。
蘇年很有耐心的解開係得很緊的死結,展開粗布,一個精美的木匣出現在他眼前。
木匣上著鎖,蘇年看了冉烈一眼,冉烈搖了搖頭,示意他並沒有收到鑰匙,這時兩人同時看向那封信。
蘇年拿起信封,撕開封口之後隨手一倒,一把精巧的鑰匙落在桌上,發出一聲清音。
打開木匣後,蘇年又是一呆,因為裡麵塞滿了小草和木屑。他撥開草木,一個小巧玲瓏的酒壇呈現在他眼前。
見蘇時千裡迢迢送酒而來,而且還是如此小巧玲瓏的一壇,蘇年忍不住自嘲道:“難道這孩子以為這邊關是苦寒貧困之地,難有美酒,又怕我飲酒過多,傷了身體,因此才送這一小壇酒來?”
冉烈微微一笑,並不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