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道:“白江川現在化名餘留生,北方人氏,來京城經商,於夏和黃明扮著他的夥計。”
蘇時歎道:“若遇官府查驗身份,你叫他們幫忙掩飾一下,更要好好保護好他,現在想要白江川命的人太多了。”
林漠歎道:“公子倒不用擔心白江川會暴露身份,因為無論是戶籍還是路引,白江川都能拿得出來,而且都有官印為證。”
蘇時先是一怔,隨即歎道:“想必白江川早就有心離開東源質庫,因此特地準備這個身份。”
“不錯。”林漠忍不住感慨道:“據白江川所說,大乾各州府的戶籍均可在戶部買到。就算是京城的戶籍,隻要你給得起十萬兩銀子,一樣可以買到。”
蘇時大吃一驚:“一個京城的戶籍居然可以賣到十萬兩銀子?”
林漠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白江川暗中托人花了一萬兩銀子才買到這樣一張戶籍,又花了一千兩買了一張路引。”
蘇時長歎道:“所謂上行下效,上麵的人都在大肆做生意,下麵的人又豈會甘於那點俸祿,自然會做出這種以權謀私的事來。”
歎完氣後,蘇時一邊搖頭,一邊忍不住喝起酒來。林漠此時也感覺心裡有些堵得慌,忍不住說道:“二公子,我也想喝酒。”
蘇時為林漠斟上酒,苦笑道:“今日的大乾倒真適合醉生夢死。”
林漠一杯飲儘之後,腹中如同火燒的感覺總算減輕一點心中的鬱悶,他默默說道:“按照公子的吩咐,除了於夏和黃明貼身保護白江川外,五運街上每天都安排有四五人在房子四周監視,每個人都牢牢記住了馮柯的容貌,隻要他一露麵,一定逃不掉。”
蘇時歎道:“守株待兔是一個很笨的辦法,但目前我也沒有想到更好的方法,隻有辛苦他們了。”
林漠搖頭道:“倒沒有什麼辛苦的地方,隻是馮柯租下那裡之後,卻從來沒有在哪裡住過,這樣等下去,隻怕難有成效。”
蘇時沉吟道:“裴泫絕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他既然把那裡租了下來,而且一租就是一年,必然有其用途。現在我們鵲巢鳩占,不管馮柯出不出現,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你叫他們耐心一點,如果有什麼異常之事,儘快讓我知道。”
林漠擔心道:“如果馮柯發現是白江川居住在那裡,報官怎麼辦?現在白江川還是逃犯,衙役上門,我們該如何是好。”
蘇時笑了笑:“之前我還有些擔心,如果遇到馮柯報官,想著要不要動用暗衛把此事壓下來。不過現在倒不擔心了。房子住的又不是白江川,衙役無論查戶籍還是路引,裡麵住的都是一個叫餘留生的人。”
林漠苦笑道:“京城見過白江川的人不少,我們這樣算不算掩耳盜鈴。”
“物有相同,所以人有相似又有何奇怪,既然戶籍和路引是真的,那些衙役又如何證明餘留生是白江川?”
“齊王那裡呢?齊王隻怕不管他是餘留生還是白江川,他要強行要人怎麼辦?”
蘇時淡淡說道:“我隻希望通過東源質庫一事,他能聰明一點,如果齊王一意孤行,認為餘留生就是白江川,隻怕戶部又要出來解釋一下,為什麼白江川會變成餘留生。”
“剛走了一個右侍郎,這空缺還沒有補上,齊王恐怕不願意見到左侍郎也落得一個慘淡收場吧。”
林漠心中一定,笑道:“現在的白江川對齊王來說,自然沒有戶部的左侍郎有用,相信齊王不會因小失大。”
蘇時忍不住歎道:“按理是不會,隻不過我擔心他受人蠱惑,又做出一些愚蠢的事來。也不知道這一段時間,他到底查了些什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