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正準備離開,突然間又停下了腳步,一雙墨瞳幽幽的看著蘇時。
“你今天為什麼突然會想起找唐繡女喝酒?”
“因為我綢緞莊是我們下一個目標,唐繡女無論是剪裁還是刺繡都是當世一絕,如果能把她拉攏過來,事半而功倍。”
“踫壁了?”
“是。唐繡女說找她喝酒沒有問題,但是如果有其他想法,勸我就不要癡想妄想。”
“二皇兄對唐繡女有知遇之恩,亦是二皇兄帶她離開皇宮,避免她幽困深宮,唐繡女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這件事你跟我說過,隻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蘇時道:“現在看來也並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有希望解開手絹上的秘密。”
雖然蘇時如是說,但周瑾卻始終覺得他的用意不隻如此,所以並沒有急著離開,仍然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蘇時實在無法抵擋她的目光,隻得說道:“當然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唐繡女既然對趙王忠心耿耿,我有心開綢緞莊,還有拉攏她的事自然會傳到趙王耳中。”
周瑾道:“這麼說來,你是故意讓二皇兄知道這件事。”
“是。”
周瑾不解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管是打仗也好,還是做生意也好,讓彆人猜不到自己真實的目的,自然會占得先手,所以周瑾實在不明白蘇時為什麼要這樣做。
蘇時緩緩說道:“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齊王、趙王,還是世家大臣,他們都將會感受到資本的恐怖之處。”
“資本?”周瑾更加不懂了。
不過蘇時並沒有解釋,繼續說道:“資本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龐大的資本既可以輕而易舉摧毀一個產業,也能夠很輕鬆的興盛一個產業。”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逐一摧毀齊王、趙王和世家大臣名下的產業。”
蘇時說話的語氣很淡,但周瑾卻聽得心驚膽戰。
雖然她不知道蘇時所說的資本到底有多恐怖,但她知道蘇時絕對有這個本事。
“資本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周瑾一陣喃喃自語,突然擔憂的說道:“資本若真如你所說那樣恐怖,那些尋常商賈怎麼辦?”
“他們隻有兩條路可以走。如果不與我們合作,那麼就隻有關門。正如這次那些米糧鋪子,沒有跟我們合作的,最多隻能支撐兩個月。”
周瑾驚呼道:“不可!絕對不可以!”
蘇時冷笑道:“資本無情,它隻會追求極致的利益,任何妨礙它攫取利益的,都終將被它吞食。”
周瑾怔怔看著蘇時,仿佛不認識他一般,因為她從來沒有看見這樣的蘇時。
冷酷無情、狂妄傲慢。
周瑾隻感覺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她呆立許久才緩緩說道:“你知不知道當初我為什麼願意用這般畫舫換你的製冰之術,而且還希望它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
聽到周瑾無緣無故提起往事,蘇時微微一愣,問道:“為什麼?”
“京城三分之一的酒樓都是尋常商賈或是有一技之長的百姓所開,他們夾雜在兩大勢力之間,本就隻能勉強維持生計,我不想這製冰之術成為壓倒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