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陵寢,豈是我等能隨便進的?”
“那些負責守陵的官差,都隻是在陵寢外麵守著,敢擅自進先帝的地宮便是死罪。”
“這麼多年了,這地宮的大門都沒有開過,石丞相,你確定……”
石天驚頭都沒有回,隻用左臂,從衣襟中摸出了什麼:
“守陵的官差自然不敢進先帝的地宮。一來觸犯律法。二來他們也沒有鑰匙,開不了門上這把鎖。若是蠻力破壞,那便是罪上加罪了。”
“但是,我有。”
“先帝把這唯一的,能開啟他地宮的鑰匙交給我,為的,就是這一天。”
說話間,他已經用從衣襟中摸出的鑰匙,打開了那把鏽跡斑斑的大鎖。大門推開的那一刻,陳腐的氣息撲麵而來。
整整二十年,塵封的地宮又見光明。
眾人舉著火把,內心惴惴地一步步往前挨。一直行至最中央,也是最大、最金碧輝煌的地下宮殿時,方才停下。
石天驚:“到了。”
眼前是一尊高大的棺槨,由最結實的金絲楠木打造而成。棺身花紋繁複,雕龍畫鳳,栩栩如生。顯然,大雍朝的先帝,便沉眠其中了。
石天驚伸出左手,搭上了棺蓋。
周鶴真幾乎是緊張到當場叫出了聲:
“你乾什麼?你…你…這是大不敬!”
彆說周鶴真了,這一次,便是沒有資曆可倚仗的年輕官員們也都慌了。宗正一臉嚴肅地勸道:
“石丞相…您是打算開棺?可先帝駕崩已有二十年,聖身隻怕早已腐爛,如何能夠見人?”
“還望丞相您三思。”
“三思啊,石丞相。”勸諫聲此起彼伏。
石天驚卻也並不打算解釋,他隻是左臂微一用力,竟是就推得那百十斤重的棺蓋,發出了喀喀悶響。
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先帝的棺槨被打開了。
黑暗的地宮內,每一個人都瞪大雙眼,緊張到不敢出聲……
然而…預想中白骨、骷髏等瘮人的畫麵卻並沒有出現。開蓋後的棺槨空空蕩蕩,裡麵躺著的,唯有一冊聖旨,和一卷畫像罷了。
再一細看,有人意識到了不對。
“先帝的棺槨,是有夾層的。”李煒驚喜出聲,“木板上麵的一層裝著東西。隻怕這夾層下麵,才是先帝真正的聖身罷?”
其他官員也陸陸續續反應了過來:
“原來如此,難怪這棺槨,看著比尋常棺材要高上許多。”
“所以…這棺槨是先帝在時,特意命人打造成這樣的?”
“裡麵是聖旨嗎?是先帝留給後人的遺詔?”
石天驚頷首:“不錯。”
眾人互相對視,都意識到即將有大事發生。官員們一排排地跪了下來,以宗正為首,齊聲道:
“還請石丞相宣讀聖旨。”
石天驚將那玉軸聖旨緩緩展開。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它卻依舊保存良好,沒有腐爛,甚至連灰塵都不曾沾上。可見先帝的棺槨一直是密封著的,沒被打開過。自然,裡麵的東西也就不會有被人偷梁換柱的可能了。
石天驚沉穩有力的聲音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子嗣單薄,膝下唯有二子。長子賀光焱,乃皇後薛氏所出;次子蒙塵,乃愛妾麗妃所出。長子光焱,年幼而承大統,主少國疑,朕心惶恐。若來日生變,長子無後而終,需立次子為新君,萬不可使國本落入外氏之手。切記!切記!”
聖旨宣讀完,眾官員一片嘩然:
先帝他,竟真的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