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新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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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盛夏,清晨時分,天剛蒙蒙亮,草葉上的露水還未乾。皇宮的甬道上,便遠遠地行來了兩道人影。

其中一個,是原本伺候賀光焱的貼身太監,薑川。

而另外一位身形板正的少年人,便是葉蒙塵了。

薑川一邊引著葉蒙塵朝乾清宮走去,一邊點頭哈腰地恭敬伺候著。

就連經過宮門時,他都不忘用手護著,連聲提醒道:

“這兒有道門檻,您仔細腳下,千萬彆絆著…”

包括原本在甬道上,負責灑掃的太監、宮女們,遠遠地看到他們二人來了,也會忙不迭地放下手上的活計,小心翼翼地背身麵壁。

儼然一副主子來了的架勢。

葉蒙塵把這些都收進了眼裡,麵上卻不動聲色,喜怒難辨。

他一步步地走著,走著……從皇宮角落一個最不起眼,光都很難照進去的小屋中,一步步走到了那氣勢恢宏的乾清宮前。這座莊嚴肅穆的廟宇,這象征著大雍朝最高權力的殿堂。

冬天的時候,這兒曾被大火燒過一次。

如今,經過數月的精心修繕,它已然完好如初。甚至以更加嶄新,更加蓬勃的麵貌,矗立在了世人麵前。

太陽一點點地升了起來,溫暖的晨光灑在金燦燦的殿頂上,同樣灑在葉蒙塵的臉上。如今的他,已經二十又四,曾經的少年稚氣悉數褪儘。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雙眸,沁骨的冷鬱,和一張英俊到幾乎攝人心魄的完美容顏。

從他下定這個決心起,到今日,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年。

這條常人一炷香時間就能走完的路,他走了整整八年。

好在…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淺笑:最後的結果,並沒有辜負他……

……

“來了?”

“來了來了。”

“把人帶過來了!”

乾清宮內,人聲隱隱地躁動了起來。文武百官俱是偏過腦袋,爭先恐後地向外張望。

雖說先帝仍有一個血脈至親的消息令他們振奮不已,可那個名叫“蒙塵”的皇子,到底是養在宮外的。後麵雖說進了宮,可卻一直以太監的身份來遮掩身世。整日同一群閹人同吃同住,那能好得了?

或是呆呆笨笨,大字不識一個;或是容貌醜陋,舉止猥瑣;又或者,沾了太監們那些個不男不女的陰氣……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是官員們決計不想看到的。

因此,都彆說這小皇子緊不緊張了,這群官員的心,就先是七上八下地跳了個不停:

此次皇位繼承,本就容易惹人質疑,若那小皇子還是個無才無德又無貌的,豈不是更難堵住世人的悠悠之口?

到時,即便這皇位有人坐著,隻怕這天下還是要亂啊……

那群官員幾乎把所有最糟糕的情況都設想了一遍,可他們誰都沒有料到,數息之後,那一路拾階而上,出現在殿門口的,竟會是那樣的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頂英俊頂健康的年輕人,身著一襲白衫,眼神中帶著些許清澈與懵懂,可卻並不怕人,而是對這大殿裡的事物充滿了好奇。

論樣貌,論氣質,哪裡像做過太監的?若是在大街上瞧見了,保準會讓人以為,這是哪個鐘鳴鼎食、累世官宦的人家,才能教養出來的小少爺。

官員們心裡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周鶴真則在第一時間,打開了手裡的畫卷。

這幅畫卷是從先帝的棺槨中取出的。那棺槨的夾層裡,其一是“若賀光焱無後而終,則立蒙塵為新君”的遺詔;其二,便是周鶴真手中的這幅畫了。

畫卷展開,不是彆的,赫然是一幅先帝與麗妃的同框圖。

畫中,先帝已是中年,臉上帶著和藹的笑。麗妃則分明還是個妙齡少女,一張鵝蛋臉,一雙明眸,即便隔著幾十年的尺度,也依舊泛著生機與活力。

周鶴真是見過麗妃的,這畫師畫技了得,把麗妃畫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可以說和真人都沒有太大差彆。

他看一眼畫,複又看一眼麵前的葉蒙塵……周遭的官員也紛紛湊了過來。大家對比了半天,隻覺得越看越像:

這少年的眉宇像先帝,都是英氣的劍眉,隱隱帶著逼人的貴氣;五官、眉眼,則分明是和麗妃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清秀精致得不像話。

如果說,僅憑先帝的一道遺詔,還存在找人謊稱皇子,竊取政權的風險。那麼,一個人的樣貌,總歸是不可能作假的罷?

葉蒙塵已經原原本本地,站在他們麵前了,和他的父母一起站在他們麵前,由不得他們不信,也由不得任何人質疑。

有先帝的遺詔。

有石丞相的人證。

眼下連麗妃畫像這一物證都對上了。麵前之人,可以說,確鑿無疑,就是先帝和麗妃的孩子!

再不可能出任何紕漏了,他就是先帝留存於世的唯一血脈!

一眾官員,各個唏噓不已:有的滿心歡愉,覺得大雍終於有救了;有的眼眶泛紅,感謝上蒼為賀氏皇族留下了這最後的血脈傳人,皇室命不該絕;也有的,已經在偷偷打量這位小皇子,暗暗揣測他的喜好與脾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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