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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子迦擒住眉梁興的一隻胳膊,緊抓著他的大臂,見眉梁興左顧右盼的模樣,心下了然。
很可惜,這裡還真沒有監控,最近的一個監控也根本拍不到這裡。
眉梁興像是有了底氣。
“唐寧,你焚燒恩師遺作,這罪名你逃不過的!放開!”
“你還惡人先告狀了,這麼大年紀了,對一個學生動手,要不要臉?”
“有證據證明我動手了嗎?不是你們推推搡搡才讓那小自閉症摔了跤?跟我有什麼關係。”
眉梁興掙開擒住他的幾人,還不忘警告這幾人,如果繼續束縛他,他定是要報警告這幾人對自己故意傷害。
本就來得遲,來了就直接找上了唐寧,打著祭拜恩師的名號,他裝都不裝得像一點。全程眉梁興沒有祭拜過錢教授,甚至連墓碑上的照片都沒有細看一眼。
現在看見手稿已毀,眉梁興便拂袖而去,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坐在地上做燙傷緊急處理的唐寧一眼。
那意味不言而喻,因為唐寧的燒毀手稿的行為,眉梁興失去了快要到手的如波爾大學的好處,怎麼可能放任唐寧好過,他一個院長哪裡會仍由一個學生欺負了去。
他會好好藏在幕後,讓和唐寧同樣處於學生身份的人幫他把事情辦理妥當。
叼著煙的眉梁興回到自己的車裡,準備踩下油門,直覺讓他多心看了眼後視鏡,遠處唐寧已經站起了,似也要準備離開陵園的樣子。
眉梁興看向後視鏡中,半低著頭似乎視線落在地上的唐寧。
停車的位置地勢要比教授的墓碑所在的位置低,唐寧身旁的人以為唐寧在看地麵,但在眉梁興的角度可不會這麼認為。
‘他在看我。’
不知為何,隨著這個念頭的出現,眉梁興心底升起了怪異心慌感。不再停留,將煙頭扔出窗外,又啐了一口後,他踩下了油門。
他不信一個自閉症還真能用一個眼神把他給嚇著。
狄子迦也沒耽誤時間,她開著車同學姐一起將唐寧送去醫院處理傷勢,剩下的幾人繼續祭拜錢教授。
“結束之後,我們餐廳見。”
他們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眉梁興。
“怎麼樣,唐寧,還疼嗎?”
雖說學姐給唐寧做了緊急的燙傷處理,但畢竟手邊也沒有任何藥物,隻是簡單地用清水做了降溫。
額部的傷靠近眉骨,再偏下一點就是眼睛了,眼皮可做不到保護眼球在被燙傷前先承受住磕傷。
狄子迦望了一眼後視鏡,唐寧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使她也摸不清對方此刻的真實情況。
車內除了學姐的問話和唐寧偶爾因為疼痛發出的抽氣聲,就隻剩下狄子迦自己的呼吸聲了。
唐寧咬著牙扛下又一波燙傷產生的刺痛,從包裡掏出了一張和手稿材質相同的紙張,交給了學姐。
學姐看著上麵熟悉的字跡,一時哽咽,說不出話。
“將此技法總結與圖稿自願贈與愛徒唐寧,願小寧前路有益友相伴,循夢而行,向陽而生。”
沒有期望唐寧功成名就,沒有敦促唐寧勤勉刻苦,更沒有提及任何有自己的指向性的對唐寧的盼望。
錢教授隻希望唐寧能夠遇上對他有幫助的朋友,能夠向著唐寧自己的所求所想前進,能夠被溫暖與光明籠罩。
“這……”學姐並不能理解唐寧將這張或許是手稿扉頁的紙張給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