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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落棠順著一個兵士指引,找到了正站在馬側整理馬鞍的邱致。
他一邊在整理馬鞍,一邊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叫了他兩聲,隻是回頭淡淡瞧了一眼,又繼續整理起馬鞍,竟未理人。
這可是從未有過之事。
鄔落棠在自己那匹馬的馬鞍側邊抽出馬鞭,用鞭把捅了捅他後背,“邱老二!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邱致這才停手,歎了口氣,回頭道:“這不是昨夜飲酒太多,頭腦昏昏,實在懶言。”
身為寨主,自然要體恤下屬,鄔落棠貼心道:“要不便再在此多歇息半日?”
邱致忙道:“不必了,咱們這便上路吧。”
兩人上馬離開時,穆家軍還尚未離開。
卯時尚早,天色才初亮。山間寒氣頗重,又有風,行遠路的話隨身包袱裡原就會備著披風,兩人下馬又各自係上披風,這才趕著出了山。
再往前行出幾十裡,有兩條岔路,一條往東南而去,一條則往北。
“籲~~~”
正分路時鄔落棠忽然勒停馬匹,原地駐足了片刻,耳聽著身後隱隱有馬隊奔騰之聲靠近,她回頭望了望,知道那是穆九重的人馬,倒也未再等,繼而便又策馬繼續前行。
仍是來時那條路,一路有三州十八郡,大小城池近百,山脈河流連綿,田畝草舍不可數。
出門在外,萬事需當心為上。
那日夜間密林被不知深淺的馬如龍一嚇,後麵的路鄔落棠和邱致自是再不敢托大,一路小心謹慎,絕不歇宿在野外,遇城便尋客棧住下,第二日再行。在第三日頭晌總算入了頃州城。
頃州城的熱鬨仍舊一如往昔,想想之前還曾在這裡扮成嬌女子模樣混進司馬府,在劉柏手下救出了阮嬌嬌,算算時間也不過是兩月前的事,倒有一種過去了很久的錯覺。
兩人不欲在頃州城長久停留,便穿著直路要出城去。
路上行人頗多,還有兵差往來,邱致隨口道:“怎麼頃州比前幾日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