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海棠就隔著床帳喊她,衛有期揉了揉眼,抱著被子死活不撒手。
胤禛看的好笑,在她翹臀上拍了一記,柔聲道:“起來吧,昨日應了皇阿瑪,一大早給皇叔診脈呢。”
衛有期把頭埋在鬆軟的枕頭下麵,抱著被子耍賴,這會子估計才三更,困死個人兒了。
又鬨騰了一會兒,衛有期才跟被子戀戀不舍的分離,昨夜跟胤禛鬨騰的晚了,很是換了幾個新花樣,這到了早上,就有些困,不想起。
也總算明白什麼叫從此君王不早朝。
穿戴整齊之後,由胤禛領著,一道去了乾清宮後殿,裕親王和康熙早等著了,裕親王有些激動,聽到皇上的描述,整個人都驚喜的不得了。
康熙心中也有隱秘的期盼,這個兒媳得天獨厚,能治好將死之人的疾病,那麼他是否能長壽呢。
他不想死,舍不得這祖宗基業。
見了衛有期,兩人都很客氣,康熙更是第一時間賜座、上茶。
幾人寒暄幾句,就進入正題,衛有期觀察之後,一本正經道:“皇阿瑪,這醜話說到前頭,兒媳研究出來這藥液,好的地方在於它有可能治百病,這不好的地方就在於,它看緣分,有可能治得好,有可能治不好,還有一條最重要,這藥自然是救病不救命。”
昨日十二公主吃下藥,今日瞧著就大好,枯敗之象儘去。
讓不少人內心火熱,這些她都看在眼裡。
這才有今日的說法。
因此強調道:“妹妹好的快,不是因著我的藥好,而是因為她這是小病,以前吃的藥不對症。”
這些話緩緩出口,篤定又懇切,裕親王的心瞬間都涼了。
太醫也愛這麼說,但這都是不治之症的前兆,難道他……
心中有無數個猜測,康熙顯然也這麼想的,惋惜的看一眼裕親王,心中難受極了。
胤禛眼眸幽深,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眾人。
衛有期噗嗤一聲笑出來,柔聲道:“皇叔沒什麼問題,就是積年留下來的老毛病,皇阿瑪勻一壇子花醬過去就成。”
這話一說,康熙頓時肝疼,他那裡統共才九壇子,一下子勻出去一壇,跟割肉似得難受。
可也知道今年這個兒媳製成的花醬全給他了,他不勻,沒誰拿的出來。
這又自豪又肝疼的,真是酸爽。
裕親王頓時眼巴巴的望著他,恨不得這就闖到庫房裡,搶上一壇子就跑,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勳貴都知道花醬這個秘密所在了。
對於花醬的功效,大家都看在眼裡,看向老四的眼神頓時充滿了羨慕嫉妒恨,這麼好的媳婦,怎麼偏偏讓他得了。
對於彆人,康熙可能舍不得,但是對於福全這個生死兄弟,縱然有些不願,還是令梁九功抱了一壇子過來。
看著那透明的玻璃罐子被接走,跟看著玉璽被彆人拿了似得,心肝脾肺腎都是疼的。
看到那依依不舍的小眼神,衛有期笑了,她也不攬功,直接道:“這花醬製起來簡單,不費功夫,人人都製得,兒媳想好了,今年秋季就放下消息去,明年多收一些鮮花,兒媳是打定主意,要開鋪子的,明年多了,躺到上麵吃都是可以的。”
康熙眼前一亮:“當真人人製得?”
衛有期點頭,漫不經心道:“自然人人製得,隻是有沒有功效就難說了。”
這並不是花醬的功效,而是靈液的功勞,普天之下,僅此一家。
康熙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說來也難怪,花醬這東西恒古存在,又不是一時半刻有的,以前從來沒有人製出這樣的神藥。
是的,在他心中,這是神藥,看向衛有期溫婉淡然的笑容,心中閃過無數猜測,難道她是上天的寵兒,所以才有這麼一雙妙手。
他對鬼神一事將信將疑,可對於有些人的運道,那是不得不服。
福全拍著胤禛的肩頭,朗聲道:“好小子,娶了個賢妻啊,這老人說話你心裡彆不高興,臨到老了,懷念的永遠是糟糠妻啊。”
胤禛抿了抿嘴,輕輕的點頭。
就算烏拉那拉氏做不出這花醬,他也逃不開她的魔掌。
康熙沉吟,說到好好過日子,不免又想到馬上分下去的格格,這兒媳之前大大方方的說了,覺得格格裹亂。
這會兒子一想也是,若以她的想法,馬上要大規模做花醬,那麼格格的存在,就要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