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星河的房裡。
張斬月已經追了進來,他跳窗而入,一下子就看到了李乾坤!
李乾坤還正正坐在掌星河的床榻之上!
床榻如此私密的地方,竟然被李乾坤坐了!
雖然李乾坤是男人,但剛剛他倒在地上時,那低低的懇求,那迷離的眼神,那惑人的姿態,都瞞不住張斬月。這位李公子,就是一個想當雙兒的男人!
還長得甚美,是一個想和他張斬月搶男人的男人!
必須把人給丟出去!還是揍一頓丟出去,把臉揍得水腫最好,看他還怎麼勾男人。
張斬月是這麼想的,可當他正邁步前去時,借著月色,更為清晰地,看到了李乾坤此刻的神態。
比起剛剛倒在地上,現在的李乾坤,竟是姿態閒雅。他微微彎著腰,手肘撐在膝蓋上,手背悠閒地托著下巴,長長的順滑黑發有序地披在身後,顯得灑脫而隨意,跟剛剛的勾人恍若兩人。
看著就像在自己房裡一樣的隨意悠閒!
張斬月本該生氣,可他見到,李公子那張絕美的臉,此刻不魅惑了也不迷離了。儘管臉色依舊有紅霞蕩開,可他微微勾起嘴角,眉眼帶著幾分柔和的笑意,就這麼溫和地看著他,身上卻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凜冽之氣。
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張斬月一見到他這種姿勢,第一個反應,竟然生出了某種想要下跪朝拜的慣性。
這隻是一瞬間,張斬月腳步頓了頓,沒真的跪下,還記得要把人揍了丟出去,就直接走上前去,開口質問道:“三更半夜的,你來星河的房裡乾什麼?”
李乾坤根本不回答張斬月的問題,他薄唇輕啟,發出了輕微的、卻讓人忽視不了的冷冽聲音:“大膽張斬月,你又來乾什麼。”
張斬月霎時愣住。
這名字如此熟悉——
失憶後,張斬月連自己名字都忘記了。
在田莊裡,因為他每頓都要吃八碗飯,所以大家都稱呼他做八碗壯士,十分崇拜他的食量與力量。
剛剛,是他第一次對張斬月這個名字有反應……
張斬月不禁問道:“你認識我?”
李乾坤安坐在掌星河的床榻上,嘴角從容地勾出微笑:“你和你的兄長張劈日,都在我手下做事,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