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星河其實很想說騷話懟回去!
比如說:“那我們來比賽一下敢不敢來?”
又比如說:“我幫你你幫我, 比誰時間長啊?”
再比如說:“那都是因為我現在沒對象, 你過來, 我讓你親身試試我行不行。”
……
但, 都不合適說出口。
掌星河還記得那一個晚上。
他那件粗布短打隻現出那麼一小截手臂, 被李乾坤瞄到了,李乾坤當時那眼神兒——
仿佛化成了一灘水, 想盤在他的手臂上。
弄得掌星河那夜不敢和他一起種田,先偷懶回去睡覺了。
也弄得他之前連請人縫製的新衣服都不敢把袖子弄得太短!
要遮住手腕的那種!
要是他主動說騷話懟一下,萬一李乾坤假戲真做——
畫麵肯定挺美, 可那還得了?
彆了彆了。
忍了忍了。
他們之間才見麵幾天, 又沒有愛情。
李乾坤以為他不行了,本該要證明自己很行才是。
但, 在另一方麵來說, 這, 也是一件好事。
李乾坤應該不會再來勾他了。
掌星河聽到李乾坤的確走了出去,才迅速站起身來,穿好衣服。正打算去探望一下今天那兩位打架鬥毆的傷者, 掌星河卻忽然停住腳步。
男兒和雙兒在外表上看, 就額上那朵小紅花的區彆, 對掌星河來說也就是沒什麼區彆, 弄得掌星河總是分不清避嫌的場合,才弄出之前讚美張斬月的英俊結果成了調戲他的錯誤。
他一個男人, 夜裡去探望雙兒, 哪怕那位雙兒受傷也好, 應該不太合適。
就像李乾坤一個暗地裡是雙兒的男人,忽然闖進來拿他衣服一樣不合適!
於是掌星河決定不親自去了,派了他的小廝去探望,順便把種田排班的事安排一下。
張斬月雖然是八倍的勞力,很難找人全部頂替,可也不方便安排繼續種田了。
頂著一臉又綠又紅腫的臉,以張斬月如此愛美的人,要是被其他雙兒農夫見了說了,或者用眼神指指點點,一來張斬月心裡不舒服,二來,說不定又會造成另一場單方麵的毆打。
還是不要被人看到好。
掌星河就安排張斬月在他院子裡收拾殘局。
而種田的事兒,先讓種田的小管事安排人手頂替,給多乾活的人加工錢。
而本來要發給張斬月的八倍的工錢——
就冷酷無情的扣掉。
也免得張斬月出去買麵粉胭脂,把自己打扮得如花似玉。
_(:з」∠)_
……
得了掌星河吩咐的種田小管事,和掌星河的小廝竇發財一起,去探望兩位傷者。
謝無涯的廂房完全不讓進,隻把乾淨的食盒推出來,看起來補血的藥膳都已經吃了個乾淨。
而張斬月那邊——
張斬月對沒有工錢的事暫時接受良好,他頂著一張敷滿了藥膏的綠了的臉,特意對竇發財囑咐道:“我這邊被扣工錢沒關係,小謝那邊當護衛的工錢就彆扣了,都算在我頭上。”
年少的竇發財被張斬月這番話感動得差點哭了,他感歎地說道:“八碗大哥,他把你揍成了豬——”
竇發財和種田的管事都被耳提麵命過,要誇讚八碗壯士的英俊,都是一起當長工的美麗的勞動者,八碗壯士被揍了臉已經很痛苦了,絕不能再說他長得不好,以貌取人。
竇發財想起掌星河的吩咐,連忙改口道:“把你揍成了肥美起來的英俊的臉,嗯,總之是把你揍了,可八碗大哥你,竟然還要幫他還債,如此寬闊的心胸,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被小雙兒盛讚的張斬月有些不好意思,他擺了擺手,隨意道:“沒什麼,小謝發病起來比較可怕,還是彆刺激他了。”
張斬月替謝無涯不忿,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是個雙兒就應該像他那樣,勤練武藝,劈日斬月,滅掉明國,建功立業!
小謝武藝高強,為一個混賬男人淌血淚算什麼事兒。
不行,他又有點頭疼了。
張斬月皺眉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把竇發財和小管事都請了出去。
……
竇發財從張斬月的房裡出來,仍在感動之中。
他不禁對負責管理種田的小管事感慨道:“八碗兄雖然長得奇醜無比,看起來也長得很凶惡,可想不到,他人醜但心善!”
“噓——小聲點,少爺說了,心善的人都要說長得好看!免得八碗他傷心。”
竇發財小雞啄米般點頭:“好的好的,我重新說一遍,八碗兄他人俊心善!”
……
接下來的好幾天,掌星河以為大家都會和和氣氣的不搞事,沒想到,三位反派一樣的天天搞事!
特彆是謝無涯。
謝無涯受傷閃走,掌星河還以為他在傷好之前,都不會出現了,誰知道——
第二天的白天,掌星河才剛準備出門,去神農廟畫個卯,謝無涯就如同一道魅影一般,突然神奇的出現了。
謝無涯拖著長劍,穿著一身覆蓋了黑鱗的戰甲踏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