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秦嘉寶都這樣說了,太醫們對準四爺狠狠磕了幾個頭, 這才戰戰兢兢的稟道:“還請雍親王恕罪。
烏雅格格確實是中毒所亡, 但是具體中了何種毒素, 臣等還沒有細解出來。
但是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這種毒素, 在遇到郭絡羅側福晉身上的這種香味的時候,就會加劇其爆亡的可能。”
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等於間接證明了秦嘉寶的罪。
所以這下, 連四爺都有些坐不住了,身體前傾, 問道:“太醫可有證據?”
即便秦嘉寶再受寵,倘若烏雅氏的死,真的跟她有關。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這可是大清的律令,雖然裡麵可操作空間很大, 但是彆忘了死的人是誰。
那可是烏雅氏, 宮裡頭有個德妃盯著,何況還有烏雅氏一族在後麵虎視眈眈。
雖說郭絡羅氏一族是旺族,但是真的兩族在朝堂上鬨起來,到時候連康熙都要頭痛, 就更彆說此時還隻是親王的四爺了。
幾個太醫相互看了一眼,彼此斟酌一番,最後還是謹慎的開口道:
“臣等隻是知道, 側福晉身上的梔子花香, 會誘發烏雅格格身上的這種毒, 但是並不是直接導致烏雅格格暴斃的真正原因。
至於其中真正的凶手,還望雍親王您再派人查查,到底是誰下的手。”
這話,可不能再繼續細說下去了,皇家的水,實在太深太深了,一旦卷進去了,可就是小命不保。
“行了,再給本王好好查。”
說完,他揮揮手,讓太醫們帶屍體下去好好查,然後又對外大喊一聲,“來人,給本王好好查,看看府裡最近有沒可疑人士進來。”
四爺的話,李氏有一絲心緒起伏,但是很快就被壓了下去,隻見這時候,她將矛頭對準了秦嘉寶。
“爺,既然太醫如此說了,那郭絡羅妹妹也是嫌疑身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要重點盤查呢,畢竟到時候宮裡頭德額娘問起來,就不好交代了。”
李氏的不怕死,很好的拉起了那拉氏的膽量,隻見她微微捏緊了手裡的錦帕,也是上前稟道:
“爺,先前臣妾沒有先將阿哥們叫走,也是先前臣妾急了,畢竟宮裡母妃若是知道了烏雅妹妹這樣去了,定是……”
定是什麼,那是不言而喻的。
就這麼放過郭絡羅氏,那拉氏跟李氏都不甘心,此時怎麼樣,也要先扣下郭絡羅氏才好,最好是關押宗人府,這樣想要再出來,就不容易了。
“本王心中,自有定數。”
說完,四爺心中真的很無奈,但凡今晚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乖寶這是被人下了套子,重點是她自己還不著急,他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所以他將視線對向她,問她,“你又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什麼想說的?
當然是想說他被人給綠了,這種事情吧,真說出來,四爺臉上無光,不說吧,她今晚就先得進宗人府了。
也不知道哪個坑爹的女人使得手段,竟然提前根據她身上的清香來定製毒d藥。
而且還準確無誤的下在了烏雅氏身上,還就讓她親自暴b斃在她身前,這準確率,她不服不行。
隻是她還沒說話,弘yi先不肯了,跑上去,就跟小大人一般,跪在四爺跟前,腰板挺得筆直,聲音軟軟糯糯的回道:
“阿瑪,有壞人,額娘,打壞人。躺在地上的姨娘,見到額娘後,就飛奔過來。有黑巾……”
這話,說的牛頭不對馬頸,但是偏生又好像句句點在點子上。
四爺哪裡能讓這麼小個小家夥在麵前說這些,硬是讓人上前將弘yi給抱起了,嘴裡還訓斥道:
“胡鬨,不好好回去念書。”
小孩子,這麼小,就看到這麼多黑暗的東西,雖然是皇宮的皇子,四爺終會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活在太黑暗中。
他從小在皇宮吃過不少苦,自己的孩子,怎麼也想環境單純些,但是卻不想遇到弘yi這個怪胎,根本不聽他的。
奶娘抱著他,又是踢又是鬨的,嘴裡一直叫著,“有黑巾,有黑巾。”
問題四爺哪裡知道他說的黑巾是啥呀,最後讓寶雪幾個人給送回去的。
眼睛定定的看著秦嘉寶,讓她說。
“爺,想讓婢妾說什麼呢?事實擺在麵前,有人想製造一個局,做出婢妾殺害烏雅妹妹的局,剛好婢妾倒黴,就撞刀口上了唄。”
好吧,這話,也就你敢說。
秦嘉寶話剛說完,頓時整個現場就一片雅雀無聲。
四爺還沒回話,那拉氏首先第一個受不了秦嘉寶這種說話聲,當場就怒拍桌子,茶杯都隨著她的手震動,蕩出些微茶水。
“放肆,誰允許你這麼跟爺說話,你可彆忘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