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太多不可控因素, 整個京城都戒嚴了,沒有四爺和隆科多的指令, 不許進出城門。
在京都的每個大臣和王府裡, 全都重兵把守, 為的就怕是出亂子。
“你阿瑪呢。”
這個時候,即便知道問了也是百問,秦嘉寶也免不了俗,問了一句廢話。
“皇瑪法讓阿瑪去郊外參加祭祀活動了, 皇瑪法去的太急了, 隻傳了旨意,就去了。”
這個時候,伸手接過秦嘉寶懷裡的玉錄玳, 弘晗咬咬舌頭, 顯然對事態的發展有些震撼。
晚期的時候, 皇權爭鬥的厲害,他是有預感,在整個奪嫡過程中, 他阿瑪都表現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沒想到最後成了大贏家。有時候不動聲色, 這才是真厲害。
他咋舌。
蹲下身來, 玉錄玳快有他高了, “六妹,從現在起,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另外,等下四哥將宮裡頭你六哥七哥送回來,你好好帶著保護他們,保護額娘好嗎?”
“那四哥哥呢?”
康熙歿了,作為皇孫是要守靈的。
但是此時宮裡宮外一片內亂之時,四爺作為聖旨指定的繼承人,要下手的人,顯然是從四爺的繼承人開始。
何況,他們幾個皇子,竟然都同出一脈,這下,整個皇朝都要震蕩了。
“六妹看到四哥了嗎?四哥穿著戰服,要去保護阿瑪和皇瑪法啞。”
煞有其事的說著,玉錄玳竟然小腦袋倒頭如蒜,如小雞啄米一般,‘嗯’‘嗯’應著聲,顯然能保護自己額娘和哥哥,是很自豪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她四哥,五哥都去做了,顯然輪到自己了,這當然是焉有榮有了。
她不知道她身份的變化意味著什麼,但是京城裡的人,眼光敏銳的已經完全意識到了。
現在他們一家,全都成了鍋裡的紅燒肉,又肥又膩又好拿捏。
重點,郭絡羅氏一族的勢力,不在京都,反而是遠在盛京,即便有什麼變化,都鞭長莫及。
“額娘,兒子抽空趕回府,就是讓額娘不要擔心。
另外,在局勢穩定之前,兒子先送弘曆弘晝回府來,府裡嫡額娘處,就需要額娘去多多穩住了。”
秦嘉寶點點頭,看著一身盛裝的弘晗帶著兩隊隨從離去,那背影,被地上雪白的雪光反射,無限拉長,再拉長……
兒子,長大了。
整個雍王府裡,忽然被守衛軍嚴格把守著,要去采買的丫鬟們被官兵們嚴格限製出入。
有膽小的侍妾格格派人去打聽消息,剛一走到大門處,守衛兵們就高聲喝道:“乾什麼的。”
那丫頭忽然被嚇得,身子都差點不穩,摔到在地,哭著音回道:“奴,奴婢,是想出去給主子買點用的。”
聽到如此說,那官兵雖然聲音沒有先前這麼嚴厲了,但是聲音依然不低,“幾天內,整個京城全城戒嚴,禁止出入。”
“先回去吧。若是缺什麼,去福晉處報備下,這幾日就不要隨意出入了。”
“側福晉。”
顯然弘晗回來交代過,這些官兵對秦嘉寶客氣的很,見到秦嘉寶後,紛紛行禮。
她點點頭,抱著玉錄玳去了正院,此時正院裡聚集了後院的女人,皆坐立難安的問那拉氏,到底怎麼回事。
顯然那拉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康熙雖然病重的下榻都困難,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竟然會年關都沒過去,人就去了,太急了。
“大家不要急,我已經派人去送信了,相信爺很快就會有消息回來了。”
她剛一進大門,遠遠看著那拉氏雖然坐的端正,但是緊繃的身子顯示了內心的極大不安。
裡麵有眼尖的人看到她,急忙上前叫道:“側福晉。”
這麼多年了,秦嘉寶在府裡雖然很少說什麼話,但是一直盛寵這麼多年,危急時刻還能看到她,眾人顯然如此了一顆鎮心丸一般,緊張的神色,緩解了很多。
“妹妹過來了。”
那拉氏看她過來,不知道什麼,也很快起身,後麵又坐了下去,接著又讓春蘭春梅幾人給秦嘉寶搬椅子,上茶水等。
“全城戒嚴,婢妾過來,看是否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她順勢坐下,玉錄玳在她懷裡,很乖,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四處看著,認真的貫徹著她四哥的要求。
“我正準備進宮一趟跟母妃請安,妹妹既然來了,就一起去宮裡吧。”
這時候去宮裡,顯然是去打探消息的。
“先前婢妾從前院路過,目前府裡都禁止出入了,弘晗先前回府一趟,宮裡頭現在也戒嚴了,要進宮沒有爺的指令也去不了。
福晉不妨好好在府裡,一起等消息。”
京城裡何時這般陣仗過,那拉氏都有兩分不穩。
此時見著秦嘉寶,安安靜靜坐在那裡,聲音不急不緩的分析著府裡的局勢,用一種肯定的聲音告訴她,局勢隻是暫時的,很快爺就會來接她們了。
前前後後的表現,也給那拉氏吃了一顆定心丸。最後秦嘉寶一聲,“府裡,還要靠福晉主持大局。”
一頂高帽子一帶,那拉氏被秦嘉寶說的身心舒坦,很快就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