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登基了。
隨著新皇繼位的鐘聲敲響, 士兵們全城昭告,雍王府的人也聽到了。
她隻在清風水榭, 也聽到了整個雍王府下人們的歡呼聲。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說的, 大抵就是如此吧。
就是寶風寶花寶雪寶月,她身邊最親近的幾個大丫鬟,她也看到了視線中的喜色。
她打開窗戶,看著窗外積雪劃去, 她就隻有一個人, 外間守著的,有富察氏,郭絡羅氏, 還有那拉氏等人。
她們都在外麵等著她, 玉錄玳弘曆弘晝都被接近宮了, 但是新皇的女眷,還沒有接進宮,等先皇的後妃們全部搬離後宮後, 她們才會進宮。
“奴婢(奴才)拜見皇上, 萬歲爺萬福金安。”
她聽到馬匹聲, 和侍衛軍靴子才在地上的肅殺, 跟看到了新皇的禦駕, 遠遠的就朝著清風水榭來了。
沒有出門,也沒有去接駕,但是外麵拜見新皇的聲音, 她聽到了。
秦嘉寶不知怎的,她就是矯情了,男人位高權重了,她是否真的要進後宮,每日過等著新皇招寢的日子。
若不是直播間任務還懸掛著一項終極直播任務在哪,她真是虧得慌。
“寶兒呢。”
“皇阿瑪萬福金安,額娘在裡麵已經兩個時辰了,還沒有出來。”
說話的聲音,是富察氏的。
她這個四兒媳,現在鍛煉的很聰明了,在新皇一出現的時候,眼神裡的喜色轉為了擔憂,開始為秦嘉寶爭起寵來了,
“你們留在外麵。”
四爺一聽,萬千思緒劃過心間,腳步快過思維,很快就推門進去了。
高吳庸眼觀鼻鼻觀心,仔細打量了清風水榭一重人,心裡感歎道:“這萬歲爺呀,登基了,還是沒變半點。”
看到外間守著的蘇培盛,兩人視線一劃過,現在也不好說,兩人到底誰日子好過誰了。
他是萬歲爺身邊的紅人。
而蘇培盛,則當成為後宮最尊貴貴妃身邊的紅人了。
生了這麼多皇子,再差,怎麼講,一個貴妃之位是跑不了的。
四爺一進屋,視線就緊緊鎖定在窗邊那抹翠綠色的嬌俏小人兒身上。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以為自己看到十幾年前的寶兒了,這纖細的身姿,他不過雙手一握,那腰就緊緊握住了吧。
實在是秦嘉寶自從生了弘晗弘昱後,就再也沒有穿這麼纖細的旗裝了,還是翠綠色的,嬌嫩的跟度嬌豔的鮮花似的。
他試探低聲叫了聲,“寶兒……。”
語言纏綿又懷念。
秦嘉寶聞聲,側耳低笑,“萬歲爺是叫我嗎?”
那半遮半掩的嬌俏聲,軟得四爺心底一塌糊塗。他雙手就這麼張開,“寶兒,過來,來爺懷裡。”
沒說‘朕’,說了爺,可見此時兩人的定位,預示著還像府裡一樣。
不知怎的,萬千情緒,在這一句話中,瞬間軟化,她定定的看著他,‘咯咯’直笑著。
然後身子躍身一躍,在四爺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的瞬間,準確的跳進了四爺懷裡。
雙手緊緊抱著他脖子,嬌俏道:“爺真壞,還以為,爺有了後宮,以後就沒有寶兒了呢。”
秦嘉寶實在保養的太好了,仿若十七八歲的嬌俏少女,與富察氏,郭絡羅氏站在一起,眾人都隻會看著像姐妹,跟那拉氏等人的距離,已經遠遠的拉開了。
此時即便撒著嬌,說著醋味十足的戲語,卻隻是讓四爺瞬間回到十幾年前,剛新婚時的感覺。
他忍不住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抱著她,順勢就這麼拔腿而坐,將她環抱在懷裡。
“你什麼時候都是爺的寶兒,爺,也永遠是你的爺。”
彆的承諾沒有太多,比較皇宮束縛太多,登基後,四爺還要處理前朝政務,後宮後妃,即便不寵幸,但也是維係前朝穩定的手段之一。
哪怕,四爺從好幾年前,就再沒碰過府裡除秦嘉寶外的女人了。
即便不說,這也是他心裡唯一的女人。
這個秘密,他懂,她也懂,隻是裝不懂。
隻有局外的人,是真不懂。
這也算是進宮前兩人最後一次也這樣的方式相處,所以四爺任由著秦嘉寶玩。
他拿出冊封的旨意出來,將府裡人的名字,一一圈出,又在前麵紛紛寫下一眾後宮女人的名字。
“拿給婢妾的?”
她抬頭看他,隻看到男人的下巴,親密的枕在她頭上,她頭一側,男人的下巴跟著移位置,換到她纖細的肩上。
看著她白皙依然的長頸,聲音沙啞,“你說呢。”
這男人,這時候學起撩人來了。
“真放心給婢妾隨便寫呐。”
她自言自語,男人的聲音從耳前飄過,卻是傳來一聲鎮定和遺憾。
“朕整個後宮,除了皇後之位不能給你,還有什麼不能給你。”
他抱緊了她的腰,若不是她,他現在竟然淪落到連個像樣的繼承大統的人選都沒有,弘暉傷了,到現在大婚近六年,也沒孕育一兒半女,就如當初太醫說的那樣,到底弘暉身子損了。
弘時,不成器,難以穩住江山,四爺不抱希望了。
弘晗雖然也沒有孕育子嗣,到底這幾年,弘晗一直在給後院的女人用避子熏香,這點四爺是清楚的。
他抱她抱的更緊,就怕虧待了眼前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