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的表情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淺野零瞅了他一眼, 思考了一番, 隨即滿含歉意的進行安慰:“彆在意我剛才的話, 無慘。我明白你隻是喜歡這種穿衣風格而已。”
“複古,也是一種流行趨勢。”
說罷, 重度顏控的金魚草看了看穿著一身狩衣的無慘, 最後停留在他的俊臉上,豎起大拇指。
真心實意的誇獎:“整體依然很帥。”
好似又不放心的補了一句:“真的。”
……
鬼之始祖沉默片刻, 接下了這句暗含深意的讚美。
他語氣生硬:“回房間, 彆出來。”
“不要。”
金魚草觸景生情,開始認真的回憶起穿著西裝的帥氣無慘。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無慘就穿著超帥的一身西裝,還戴著白邊的禮帽。可憐巴巴的被堵在巷子裡, 渾身上下卻散發著超濃鬱的死氣。”
話還沒說完,金魚草就歎了口氣。
鬼舞辻側目看他。
淺野零的視線挪遠, 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原來是我一直搞錯了,身為萬鬼之祖的無慘根本不需要我出場就能解決那些人的。”
“原本以為是英雄救美, 結果鬨了笑話,好丟人。”
他吸了吸鼻子,假裝自己沉浸於悲傷之中,一邊抬起下巴,讓昏黃的燈光落在臉上。
神色落寞,眼中仿佛帶著水光。微微起伏的胸膛中, 又吐出一聲歎息。
升起些警惕的鬼王:“你想說什麼?”
“就是, 說說話嘛。”淺野零佯裝看天的樣子, 悄悄瞥了一眼身側的鬼舞辻無慘,眼珠轉了轉,嘴角悄悄翹起來。
金魚草是株記仇的草。
無慘騙了他,還沒有追究呢。
想到這裡,小心眼的淺野零決定加大火力,立即以手掩麵,輕輕地抽噎了一下,斷斷續續的抱怨:
“在上野的煙火晚會上,無慘拋下我就跑掉了,哇,超傷心!”
“讓我一個人待在鬼殺隊那麼多天,那邊遍地都是鐵頭和野豬嗚嗚嗚。”
“眼睛都掉了,醜的不行,我都不敢出門見人,他們給我準備的衣服都很簡樸,而且洗澡都要走好遠,真的太過分了!”
金魚草嘰裡呱啦的將心中所有的埋怨都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透過指縫偷看無慘的臉色。
一黑一紅的異瞳圓瞪瞪的看著對方。
帶著顯而易見的期待。
期待鬼舞辻說點什麼來哄他。
“……”
鬼舞辻無慘轉身就走。
“喂!”
身後的人噠噠噠地追上來,扯著他的袖子,“無慘,你怎麼就走了。”
金魚草沒想到“罪魁禍首”居然沒有一點表示就想走,他慌忙追上無慘,伸手扯住他的衣服。
“明明就是你錯了,快和我道歉。”
“不。”
“道歉!”
“走開。”
油鹽不進的鬼舞辻無慘讓金魚草開始生氣,他眉毛一豎,“咚”的踹了一下地板,臉上浮上一層怒意。
淺野零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
之後迅速扭頭,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我馬上就走了,”他說著泄氣的話,“去找更聽我話的人。”
“下一個更乖……”
不遠處的背影一頓。
金魚草站在原地抱臂,嘴巴裡嘰裡咕嚕地說著鬼舞辻無慘的壞話。
自私,多疑,脾氣大。
就仗著自己喜歡他這麼恃寵而驕。
哼。
驀然,一片白色的衣角垂落在他的視野裡,圓形暗紋隨著布料輕輕搖動。
金魚草茫然抬頭,看到了麵容冷漠的某隻鬼王。
膚色慘白的男人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提起一個全新的話題來掩飾自己。
他說:“你認識D伯爵嗎?”
淺野零:“認識,他是個好人,而且幫了我很多。”
鬼舞辻無慘:“……幫了你什麼。”
金魚草:“他救了我的命啊。”
“是麼。”鬼舞辻無慘敷衍的附和。
“無慘,你怎麼會認識D伯爵,你見到他了麼,他和你提起我了嗎?不知道伯爵是否還想以前那樣帥氣。”
身邊人喋喋不休的說著廢話。
鬼舞辻無慘心中煩躁,他張口打斷了巴拉巴拉的金魚草:“你擋住其他人的路了,讓開。”
無限城內除了他們,就是幾位鬼月,何來擋路之說。
當然,現在金魚草是不知道的。
“?”
金魚草看了看沒有一條人影的小路,他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躲,隨後身形一頓。
淺野零看著鬼舞辻無慘。
三秒過後,他豁然走過來,撲通一下抱住了鬼舞辻無慘,把臉埋在對方的衣服裡猛吸了一口死氣。
=v=
幸福的淺野零無意識的撒嬌。
“我原諒你了,可愛的無慘。”
“但是,你不能朝我發脾氣。”
他下意識的去模仿貓咪蹭人的動作,把頭鑽在無慘的懷裡七扭八扭,聲音便粗,氣咻咻的強詞奪理。
“雖然以前的我給你吃了紫藤花櫻餅和紫藤花茶,但那些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不是故意的。”
突然抱住的男人耳垂微紅。
“……”
隨即嘴角一僵,顯然是記起了那天讓他不愉快的紫藤花二連擊。
金魚草渾然不覺,接著嘰裡呱啦的說著自己的大道理,一邊手舞足蹈。
“我們都有錯,顯然你的錯大一點。”
說著說著,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用生動形象的對比來告訴鬼舞辻無慘那兩者之間的差距。
“不,你的錯更大。”鬼舞辻無慘反駁他。
紫藤花,契約,還有那個巴掌。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這隻蠢金魚帶給他的“教訓”。
淺野零當做沒聽見。
他吸了一口殘餘的死氣,迷瞪瞪的抓著無慘的手臂搖了搖,蹭了蹭,口不擇言:“無慘,你還是好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