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苦無依、年老色衰(?)的他應該如何挽回前任伴侶的心呢。
“哎。”
“話說回來,無慘,我給你的鱗片呢?”
遲鈍的金魚草終於想起了他好久之前就想要問的問題。
手心的金紅色印記脫落,代表著他和鬼舞辻無慘的契約也中斷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如何掙脫了契約之後還能留在人世間,但心大的金魚草也不想去刨根問底。
他唯一擔心的是,失去了契約的束縛,鬼舞辻無慘這個儲備糧會不會連夜跑了。
淺野零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滿臉憂愁。
十年難得一見的死氣製造機,如果就這樣放跑的話,簡直就是魚生之恥。
“掉了。”
紅瞳白發的男人若無其事的抬起身,麵上的燥熱消散了一些,他輕聲應了,將眼神落在淺野零臉上。
“掉了,怎麼會掉呢?”淺野零瞪大了眼睛表示不可思議。
“我的鱗片有那麼不牢固麼,是被誰撿到了嗎?”
“在我這。”
“真的嗎,那你真是個好人。”金魚草喜笑顏開。
他太坦蕩了,甚至沒有與他人親吻之後起碼的羞澀和彆扭,少年漂亮的臉上滿是笑意,可他不是為這個吻而感到愉悅。
——淺野零不是人類,他的思維不能用人類的慣有邏輯去推測。
鬼舞辻無慘清晰的認識到這一點。
他意識到一件事,從始至終,在淺野零眼裡,可能都是自己的單方麵追逐。
擁抱,吻,或者是任何親密的舉動。
金魚草給他的回應都是“接收”,平平淡淡的接收,不會羞澀,不會生氣,不會逃避,但又無比坦然的將他當成了親近的對象,做出依賴的動作和表情。
鬼舞辻無慘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似乎……被一隻金魚草迷住了心魂,而且還是在對方沒有給他回應的情況下。
“……”
“大人,您在這裡嗎?”黑死牟低沉的嗓音翛然炸響,仿佛像是一道驚雷。
漆黑的劍士腳步沉穩,六隻眼睛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他要找的鬼舞辻無慘。
“大人?”
他又一次呼喚著鬼舞辻無慘。
許久之後,沒有得到回答,沉默寡言的上線之壹頓了頓,接著停下了腳步。
他微微閉眼,感受著空氣中的氣息流動,試圖在這片安靜的建築之中尋找到屬於鬼舞辻無慘留下的蛛絲馬跡。
室內,緣側,再到衣櫃……
朦朧的跡象逐漸清晰,黑死牟緩慢睜開眼,將眼神放在麵前的一處門板上。
“咚咚咚。”
他抬手輕敲,暗格果然發出了叩叩的空蕩敲擊聲。
“大人,您再裡麵嗎?”他再次詢問。
由於腦海中並沒有出現鬼舞辻無慘的聲音,他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是在打擾那位大人。
或許,隻是鳴女改變了無限城的結構,無慘大人才會在轉眼間消失在他眼前。
“黑死牟閣下。”輕佻頑劣的童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好久不見,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個美妙的巧合啊。”
“你怎麼在這裡。”
黑死牟轉身看向渾身吊兒郎當的童磨,皺了皺眉:“大人沒有傳召過你嗎?”
“沒有。”童磨略有些心虛。
畢竟他沉迷於遊戲的時間有些久,可以說是不務正業了,至於無慘大人的召喚,是真的沒有收到過。
他靈光一閃:“黑死牟閣下是在找那位大人嗎?無限城太大了很難找的哦,去找琵琶小姐吧,她會幫忙的。”
“不用了,大人就在這裡,不需要去找,大人最近很在意關於鬼殺隊的情報,你認真一點,快點收集起來。”
“比如九柱其中的……”
階級觀念根深蒂固,對無慘大人格外忠心的黑死牟開始了他的嘮叨。
“……我先走一步,黑死牟閣下,再見。”童磨露出一個真誠的微笑,隨後立即原地消失,逃之夭夭了。
結果半路被黑死牟無情的抓住:“彆走了,正好與我一起麵見大人。”
童磨愣了愣,笑,“好的。”
黑死牟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伸手觸上一層薄薄的木板,手下蓄力,掌根貼在門中央,用力一抵。
哢嚓——
“錚!”
兩人眼前一花,身邊的地形瞬間變換。
紮著高馬尾的黑發上弦鬼立即轉身,六隻眼睛極具壓迫力的落在了他們身後,身上劍氣淩然,那邊的鳴女垂著頭,安靜的跪坐在其中,手上依然抱著一把琵琶。
“為什麼突然將我們傳送於此。”
鳴女咬了咬唇,不敢說:“……”
黑死牟:“給我一個理由。”
鳴女被頭發遮住的麵容上浮上一絲紅暈,整座無限城都由她的血鬼術構建而成,哪怕是角落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雙眼,於是,無慘大人的所作所為……
她一直被迫觀看著。
從那個人類與童磨大人的追逐,再到與無慘的邂逅,之後的一切親密動作,都絲毫不漏的展現在了她的眼中。
“無慘大人……正在忙。”
她咽了咽口水,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似是而非,語意不明,上線壹和上弦貳二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童磨好奇的問:“忙什麼呢?”
鳴女梗了一下,接著磨了磨牙。
無慘大人在忙什麼?
——忙著和那個人類親親抱抱,忙著廝耳鬢磨,忙著玩捉迷藏的遊戲,忙著在暗格之中占人家便宜。
“……”
這能說嗎?!
“大人……在忙很重要的事情,涉及重要情報,望兩位大人先行等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