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成熟的大人,我平靜地撿起地上的手,對著手腕上的切口按了回去,凝血成冰。
“好了,現在我們需要去找醫生。”
“送你回蒙德?”
沙漠太大,且醫療資源不足,須彌城倒是夠格,但以希耶娜的情況,一定是需要用上錨點的。
既然要用上錨點,那乾脆送希耶娜回蒙德,人總是在自己的家鄉感到更放鬆吧?
賽諾並不擔心希耶娜的手,至少他不擔心這種傷能不能被治療——在提瓦特,大多數人隻要撐到醫師趕到,多半能被救下。
七神下的七國,並不缺少醫療人才。
高明的醫術加上元素力的輔助,隻要治療及時,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我想了想,答道:“去璃月吧。”
不是很想在須彌應對那些糟糕的老頭子。
還有,琴團長的那位妹妹似乎在和修女學習醫術,年紀還小呢,這樣駭人的傷還是不要給小姑娘看了吧。
絕對不是想避開小迪和凱亞小甜心哦。
絕對不是哦。
……
當賽諾風紀官一手扶著我手肘,一手用元素力激發錨點時,我還有閒心和他講注意事項:“璃月有兩個錨點,我們可以從大門進,雖然另一個錨點離不卜廬比較近。”
“但在去不卜廬前,我還想去找萬民堂買一份爆辣史萊姆……”
賽諾:“你一個傷患,不宜吃辣吧?”
“我都沒吃過,你怎麼知道我不適宜?”
就這樣,我們針對“傷患能不能吃辣,希耶娜算不算傷患特例”一事進行了嚴謹的討論……並希望以此吸引我們倆的注意力,努力忽視穿過錨點的眩暈。
忍住、忍住——要是在賽諾麵前吐出來,那我在須彌的名聲就更離奇了!
F**k。
我想吐就吐,誰樂意慣著這錨點?
“嘔!”我偏過頭,乾嘔幾聲,啥也沒吐出來。
賽諾的臉色也不好看,但好歹他沒吐。
我陰暗地想:說不定是咽下去了。
“停止你的想法,希耶娜,”賽諾嚴肅道,“你再這麼想,我就真的要吐了。”
我:……
OK,每個人都會讀心術。
“好吧,賽諾親愛的,為了拯救暈錨點的希耶娜,請讓我們一起,走向萬民堂。”
我豪氣地手一揮——哦,差點揮掉。
一位嘀咕著哪裡有美食的青年走過,餘光瞄到了我那半掉不掉的手,嚇得喪失了麵部表情管理。
他無聲地尖叫著,然後跑掉了。
我/賽諾:……
賽諾:“先去不卜廬,然後我去給你買爆辣史萊姆。”
當然了,史萊姆這種東西很可能有解辣的功能,所以爆辣史萊姆變成清蒸史萊姆也是合理的。
至於史萊姆有沒有這種功能……那是提納裡該研究的問題,和他沒有關係。
……
我就該向巴巴托斯祈願,要一份讀心術。
這樣我就能在踏入不卜廬前,聽到來購買藥物的鐘離先生的心音,聽到因為好奇所以跟著老朋友一起來的溫迪甜心的心音……更能聽到賽諾這個混賬把爆辣換成清蒸的算盤!
不、不對……現在更重要的是,我該怎麼和溫迪甜心說——我跑到沙漠去,一時興起端了幾個鬣狗老巢,從而發現違法交易,在阻止的同時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割了手——這件事。
在那個身著翠色小披風的背影轉過來、漂亮的眸子即將看到我的那一刹那。
我福至心靈。
飛快凍結我的手,火速藏到背後,另一隻手撈起賽諾扛在肩上,無視這位風紀官懵逼的表情,我超級大聲,欲蓋彌彰——
“哦巴巴托斯在上,賽諾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為了你的健康,為了我親愛的朋友,我陪你一起來不卜廬啦。”
所有人:……
鐘離/溫迪:……
他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看得我越來越慌。
許久,我聽見溫迪親愛的歎著氣,他很無奈,卻又帶著點抱怨地撒嬌:“希耶娜,過來,讓醫師看看你的手。”
我:“……好吧。”
所以說,為什麼人人都有“對希耶娜版讀心術”呢?
我走進去。
“希耶娜,你可以先把這位少年放下。”
我恍然大悟,把肩上的賽諾放到一邊。
賽諾:……
他無語地去給我買史萊姆。
……
當白術醫師給我處理傷口的時候,溫迪親愛的坐在一旁,托著下巴看我。
彈琴的手指時不時劃過我手腕上,那未褪的墨綠紋路,很輕柔的力道,讓我有點癢。
我有點疑惑:“甜心?”
同時,我注意到,鐘離先生也在觀察著我手腕上的紋路。
很快,我的手就被接好了。
我禮貌地向白術醫師說了謝謝,並付了摩拉,然後我發現,白術醫師也在關注我手腕上的紋路。
我:???
“嘿,我就不能是去紋身了嗎?”雖然是它自己長出來的。
在場的人:……
我歎一口氣,輕輕按了按吟遊詩人的眼角:“親愛的,不要擔心我,我沒事。”說真的,這個紋路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就是我體內力量的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