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將我視作混亂的容器,我本是所謂的一次性用品,直到天理看到了我體內的力量——它足夠強大,強大到我能挨過一次次混亂的灌輸。
所以天理選擇將我培養為一位魔神。
而這股體內的力量,被紅色罐裝知識裡的力量刺激後,就外現了。
簡而言之,我與它融合得更加密切,現在,我已經能控製它了。
但還不夠,我要變得更加強大。
吟遊詩人用臉頰蹭蹭我的掌心,帽子上的塞西莉亞花微動,我光顧著感受掌心內的溫度,沒聽清吟遊詩人的低喃。
“果然是希耶娜啊……”
希耶娜,隻會選擇強大吧。
哪怕會很痛,哪怕那條路的終點可能並不如意……很勇敢的選擇啊,希耶娜。
所以,對這樣勇敢的孩子,風會祝福你,風會陪伴你。
清風拂過痊愈的傷口,讓我忍不住摸了摸,暗中嘀咕:怪癢的。
溫迪戳戳女孩的手腕,沒有說話。
摩拉克斯那溫潤的目光望向遠方,心下微歎:幼年期的魔神啊,真是少見。
在那魔神戰爭時期,魔神有強有弱,但哪怕是強大的魔神,也有可能在混戰中死去……所以,幼年期的魔神一般會選擇隱蔽,直至成年。
……
也許是那股力量,也許是我身體變化後的本能——我潛意識裡就明白,我要如何變得強大。
魔神的強大在於他們本身,但我不一樣,我還需要外力去激發我體內的能量。
而外力有很多,隻要我能吸收的,都是合適的。
比如信仰或混亂?
信仰……好吧,讓我感受一下,我什麼時候有信徒了?
如果是一些可愛的小願望,我是會試著幫他們的……據我所知,蒙德裡的孩子總希望巴巴托斯能帶著他們去騎風史萊姆。
奇怪但可愛的願望,就是需要避開琴團長。
好吧,讓我聽聽。
【……想殺……那個……殺了……】
【可惡的……該死……】
【這一筆大賺……還有一批貨……】
我:?
我不禁在頭頂打滿問號:嘿,我不求你們有“騎風史萊姆”這種可愛的願望,至少來點“不讓老婆發現私房錢”這種正常願望好嗎?
我歎口氣,懶懶地仰躺在溫迪腿上,聽著他的琴音——“親愛的,有些人真的很討厭啊。”
吟遊詩人輕輕地“唔”了一聲,笑著低頭,兩條小辮子輕輕晃動,他說:“但希耶娜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對嗎?”
我嘀嘀咕咕的:“你們似乎都有讀心術。”
但我現在也有了,雖然隻能聽見渣滓的聲音就是了。
不過不算壞事。
代表吞噬的魔神不像其他魔神,她的信徒是貪婪、無德、無底線的渣滓與鬣狗,而這群混亂地帶的混賬並不知道,提瓦特上已經出現了一位能聽見他們心音和祈願的魔神。
而這位幼年期的魔神並沒有選擇實現他們願望,以獲得他們真誠的信仰……這位魔神大人,選擇將他們一個接一個送牢裡。
“凱亞小甜心,你能去雪山山腳下看看嗎?”
“那兒似乎有個潛逃的罪犯。”
“他好像想炸雪山誒。”
……
蒙德的甜蜜騎士逐漸變成了罪犯們針對的對象。
難道她去須彌是去進修了嗎?
為什麼他們的藏身地這樣隱蔽,都還能被她找到呢?
總有不服氣的人叫囂著:一個外交官何必管這麼多!
對此,甜蜜騎士的反應是回他一個微笑,並送給他兩個對襯的手掌印——巴巴托斯在上,虧他們說得出口。
“要不是你們要乾壞事,我用得著加班嗎,【嗶——】?”
當然了,希耶娜完全可以當做聽不到,畢竟除了她,沒有人會知道那些人是壞蛋。
但正如蝙蝠俠不能無視哥譚的罪惡,希耶娜也不想,在自己目之所及,發生她不希望發生的事。
……
於是,萊艮芬德家的兩位少爺,被他們的姐姐使喚成了陀螺——小迪已經沒有時間去喂小烏龜了,凱亞小甜心也沒有時間去喝酒摸魚了。
隻有我,隻有我這個姐姐……好吧,其實我也沒時間去乾彆的事情了。
所以,當我好不容易在摘星崖坐下,獲得短暫的休息時,我沒有反應過來吟遊詩人說了什麼。
彼時,月輝微涼,塞西莉亞花搖曳,琴聲歡快,帶著一絲纏綿。
我聽著有些像古時的旋律——感謝萊艮芬德家的教導,孩子們對各方麵都有涉獵。
古時的愛語?
旋律一變,變成了我熟悉的。
蒙德有一位浪花騎士,喜愛舞蹈,我也常去和她搭檔——說真的,她的舞蹈美極了。
舞蹈總是需要配樂的。
其中一首,就是男孩對女孩的告白。
我覺得它有點像十四行詩。
疲憊的大腦轉得有點慢,我迷茫地看向旁邊的少年……“親愛的?”
翠色的眸子越來越近,小辮子像風一樣,掃過我臉側,唇角突兀地印上一抹溫度。
吟遊詩人的手輕輕按住了我的,他一觸即離,湊近我的耳朵,聲音有點委屈:“希耶娜,我說喜歡你啊,你沒聽到嗎?”
琴音、晚風、塞西莉亞花……還有我本人,都在說著我對你的喜愛啊。
我:……
我:…………
我:………………
我陷入思考:假如我當沒聽見,能不能再從溫迪親愛的那裡騙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