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裡回旅社得坐四個小時的車,這種情況還不如就在學校湊合一晚上。劉強思索一會,很快就和唐玥一齊敲下決定。
“大家上車,咱們跟著少將軍和沈元帥沾沾光,去團建看電影咯~”
“yes!!!”
“看什麼電影什麼電影?”
“舉手!導演我能在車上睡覺不,我睡兩個小時等你們看完電影出來,不然待會拍攝扛不住。”
“呸,你就是懶得看電影,扯什麼理由。”
車上鬨哄哄的。
等到了電影院,一聽說要看《天詭傳奇》,不少打瞌睡的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從事電影行業的社畜們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當你硬核知識儲備到達一個量,這個時候就會發生質變,直接的後果就是往後所有的電影,你看了上一幀就能猜出下一幀,看了開頭就知道結尾。
無論大屏幕上播放著怎樣激動人心的故事,你的眼睛裡看見的也是:這戲用的蝴蝶光,特效肯定是xx公司外包的,不好看。這段戲給我來拍我會拍的更好,音樂音效bbb……
魏病衣自己都有這個毛病。
他理解劇組的工作人員們,熱愛的東西如果天天去做,那麼這份熱愛也會被看做負擔。按照慣性來說,拍片子拍到一般團建看電影幾乎等於學校學生上課上到一半團建做卷子。
車上估計會留下來一大半人睡覺——這個念頭剛起來,前頭的人呼呼啦啦就下了車,一個個激動不已,票拿的飛起。
“故容我來啦!!!”
嘈雜聲中,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聲,肖琅歪頭找魏病衣補課:“故容是誰?”
魏病衣也歪頭,煞有其事:“是你爹。”
“我老頭演了這戲,我怎麼不知道?”
沈奉灼坐在前排,半個小時車程一下子都沒動,這個時候忽然站起身。影子一下子就投在了後頭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兩人的身上。
他晃了晃手中的票,“走吧。”
肖琅被那冷冰冰的視線一掃,頓時歇掉繼續打聽的樂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老是覺得沈奉灼今天格外的看他不順眼。
想著,他抬頭瞄了一眼沈奉灼,下意識‘唰’的站起身。這人眼神跟狼似的,銳利逼人,這也太嚇人了。
不多時,三人一齊踏入電影院,比鄰坐著。
《天詭傳奇》魏病衣演的是反派少年時。戲份雖然不多,但是勝在這個角色亦正亦邪,有多少人罵他就有多少人愛慘了他。
習慣了魏病衣平日裡弱不禁風的貴氣出塵模樣,乍一看大屏幕裡一言不合就掏心掏肺的小妖精,眾人竟然絲毫都沒有覺察出違和感。
等看完一場長達兩小時的影片,他們滿腦子都是故容的音容笑貌,以及最後抱著公主屍體一念白頭一朝成魔的畫麵。
一個字,美。
兩個字,真美。
三個字:“太美了!!!”
美之餘,還有不少人是紅腫著眼睛哭出電影院的,比如身邊這個小狼崽。
沈奉灼語氣平鋪直敘:“你哭了。”
肖琅眼圈通紅:“我沒有!”
“真的看哭了嗎?該不會是故容死的時候看哭的吧……”魏病衣笑的眼睛彎彎,湊上前:“就算故容死了,我本人這還不是活著嘛。”
這句話說完,肖琅眼圈更紅了,看上去悶悶不樂。沈奉灼唇瓣抿緊,臉色有些蒼白,渾身落寞與無措。兩人齊齊看向他,默不作聲。
“……喂喂。”魏病衣無奈開口:“我還沒死,你們在哀悼什麼。”
肖琅不滿出聲:“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一點兒也不在乎生死。全天下就演戲能吸引你是吧。”
魏病衣窒息:“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他不怕死是因為係統時時刻刻吊著他的命呀!隻有斂財任務沒有完成才會導致他死亡,等到八月末肖琅不肯給他碎石英懷表,到時候他就會知道魏病衣為了活下去能乾出什麼事了。
相通這一點,魏病衣也懶得辯解了。
這個時候人群正在陸陸續續的出電影院,這邊也有不少夏暑熱帶雨林的原居民,人們走在一起,嘈雜的討論聲還夾雜著對於電影的激動,不少人都意猶未儘的在討論劇情。
更多的人提及了魏病衣的名字,將他與‘故容’這個角色牽連到一塊。
劇組的工作人員分了好幾個批次,進的是不同的影廳。大家分散開來,這個時候在電影院門口聚齊,劉強叫了人去清點人數,緊接著就一臉慌張的靠近花壇邊包裹嚴嚴實實的三人。
“唐玥不見了!”
劉強走來就是這麼一句話,等焦急的喊完,他才注意到肖琅與沈奉灼也在旁邊。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敬畏與害怕了,劉強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即便如此,他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抖。
“剛剛你們在看電影的時候,我和唐玥在一起改劇本。她說下麵這場戲可以改成更怦然心動的純潔愛戀,我就跟著她一起琢磨劇本。等成品差不多出來的時候,她接了個電話就跑了,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還是找不到人。”
“可能是被鑽空子的卯畜襲擊了。”肖琅猜測說。
‘襲擊’兩個字聽的魏病衣一驚:“為什麼不早點進來說這件事?”
劉強哭喪著臉:“我以為她有急事,直到幾分鐘前我給她打電話,發現她手機沒有信號……”
“沒信號?!”
肖琅與沈奉灼麵色頓時都有些不好看。
魏病衣迷惑:“沒信號怎麼了?”
劉強人都要慌死了,一來害怕劇組出人命,二來擔心唐玥有事。他急說:“沒信號代表她現在人不在安全區,很有可能已經進了非安全區。”
魏病衣愣了一瞬。
非安全區遍地變異後的卯畜,隨隨便便出來一個都能蹬死普通人,更何況卯畜一般而言都是群居動物,說不準一個倒黴,唐玥碰到一個二次變異卯畜帶領一堆一次變異卯畜,到時候彆說逃出生天了,她連一個全屍也不要想有!
這個時候畢岑也慌慌張張跑過來了,走來聽見這句話,他渾身都在打顫,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大聲道:“那電話是我打給她的。唐玥是追著唐山院士進入非安全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