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完, 肖琅那邊十成十的懵逼:“你在說什麼?”
魏病衣說:“啊, 你可能不知道。我好多年前去過一次戰場,還遇見過沈元帥。隻不過他沒有看見我。”
肖琅:“不是, 我的意思是瀕死躺在林子裡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就牽扯到太子和帝後顧雙芝那檔子糾纏, 以及各種恩恩怨怨。
從頭到尾說一遍還不知道得說多長時間, 魏病衣長話短說:“白談絝聽顧雙芝的命令, 派人來伏擊我。我重傷的時候遇見沈元帥他們, 當時他們走的比較急, 也沒看見我。後來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就是顧棠戈救了我然後我又救了他, 順便進他村子甩了個婚約項鏈什麼的。”
“這怎麼還扯上顧雙芝了!”肖琅聽的一愣一愣的, “我感覺我被你們孤立了。”
“嗯?”
“你們以前都有聯係, 就我是局外人。”
魏病衣無言一會,道:“你多大了,還和小孩子搶糖吃一樣。看不出來牽扯進來不是什麼好事情嗎?當時白談絝勢力低微隻能任由顧雙芝隨意擺布,跟扯線木偶沒有什麼區彆。沈元帥領軍撤退一直撤退到民眾家門口, 被逼到絕境。我更是差點被白談絝的人給弄死。還有顧棠戈, 他好不容易從那個吃人的村子裡跑出來, 身體情況不比我好多少。還有我大哥, 魏家當時差點被皇室一鍋端, 全憑他死死撐著, 魏家才有現在的盛況。”
一通話將肖琅說的毛骨悚然,他連忙擺手說:“那算了算了,我還是當個局外人吧。”
沈奉灼說:“已經遲了。”
“?”
魏病衣與肖琅一齊扭頭看他。
“從白談絝手上接過兵令是那一刻, 你就已經被卷了進來。”沈奉灼聲音輕輕的,語氣隨意,但話語分量卻極重。剛說完,肖琅那邊臉色就白了一白,捂臉道:“確實是這樣的,自此那天開始,我就和你們幾個人頻繁接觸。本來將軍府不用插手這件事,看你們爭鬥就可以。”
這事肖琅自己心裡也清楚,說是這麼說,白談絝那邊不可能允許幾大勢力鬥的你死我活,最後將軍府的人出來撿漏。想了想,肖琅又說:“所以蔣空楓他爸是怎麼回事?”
沈奉灼重申:“不是逃兵。”
“那就是叛徒了?”
肖琅朝蔣空楓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後者低著頭沒有注意到他們幾人,他索性又嘀咕了一句:“不是叛徒就是內奸。”
沈奉灼點頭說:“猜的不錯。他爸爸當年在戰場上立下了不少戰功,一直升軍銜,最後做了我的直係下屬。再後來,他將我行軍的路線賣給了彆人,導致我作戰失敗領軍撤退。按照律法來說應該直接槍斃。”
肖琅從腰間解開水壺,驚訝說:“你留情麵了?”
這一次沈奉灼頓了很長時間,神情變得有些無奈:“不是我留情麵,是不能殺。他將我的行軍路線賣給了顧雙芝,後者裡通外敵,想在我還沒成長起來以前直接抹殺我。”
“噗——”
肖琅一口水嗆了出來。
沈奉灼麵不改色的拉著魏病衣退離他足足一米遠,就連其餘幾人都被這動靜給吸引了注意力,各個抻著頭朝這邊好奇看。
“沒事,沒事!”
肖琅拿袖子抹掉下巴上的水,僵硬笑著衝軍官們打了聲招呼,又擋著臉近乎震驚道:“同一個時間段害你們兩個人,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們這婚約結的有緣分好,還是該說顧雙芝這個女人瘋。”
魏病衣木著臉:“你是不是忘記了一點。我和沈元帥的婚約是私下簽訂的,見證人就是她。”
肖琅啞然說:“瘋婆娘。她這是想把不支持他兒子的人全搞死啊。你們魏家、太子白談絝、當時還隻是大校的沈元帥,甚至顧棠戈的媽當初也是她搞小動作給賣到山裡的。我的天,所有敵人全部扼殺在繈褓裡,這個女人簡直太狠了。”
說完,肖琅慶幸說:“還好你們都很爭氣,又很幸運。該有的災禍全部都避過去了,風水輪流轉,不管五大勢力怎麼對抗,反正顧雙芝跟三皇子成不了什麼氣候了。這樣想想白談絝還是挺厲害的,愣是逆風翻盤,絕境求生。我以前就當他是個小白臉,現在還真有點改觀。”
“你當他小白臉?”魏病衣心中好笑:“他可不是小白臉,人家耍起手段來,一百個你都比不上。少將軍,你最應該慶幸的是自己起勢晚,明明年齡差不到幾歲,成名卻比其他人慢了一輪。”
肖琅也沒反駁,自我認知顯然很清晰。
“這就是不念書的壞處。他們一個兩個要麼跳級要麼請名師教,就我正常軍校還有應試教育考上來的。木秀於林風必催之,跳級我當然也可以呀,隻不過我跳級的話,你們現在估計已經見不到我了,顧雙芝肯定也要對我下手。”
沈奉灼說:“她不會。”
肖琅迷茫說:“為什麼?”
“你沒這個價值。”在肖琅反駁以前,沈奉灼老神在在的繼續開口:“肖家中立,誰也不站。沈家和魏家都是親長公主派,所以才會被顧雙芝盯上。訂婚完一起處理掉,免得再牽連進兩家像你們這種中立家族。”
肖琅直白說:“我聽不懂。”
魏病衣解釋:“就是說你之前沒必要擔心,隻要你肖家一直保持中立,那不管迷跳級或者成才都沒事,她不會隨便給自己樹敵。”
肖琅抓重點的能力還是蠻強的:“什麼叫之前沒必要擔心,那現在呢?現在就要擔心了嗎?”
魏病衣笑了一聲:“你現在和誰坐一起。”
“和你,還有沈元帥啊。”
“那你想想我們聊的內容有多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