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柱哭笑不得地送走顧老爺子三人,心想他們還真當他家六郎是踩著狗屎運才中了縣案首呢。
老頭子這麼想也罷了,居然連老大和大郎爺們都看不出聽不出他家六郎話裡半真半假的還全是客套話。
看似說了不少好聽話,可有哪句落在實處了,偏偏還就話少的孩子一句頂十句,沒撈著好處還一個個樂嗬得很。
轉回內院,顧二柱就見老兒子絲毫不受影響,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已經在西廂房的書房裡麵埋頭翻起書了。
很好。
看來他家六郎依舊並未受他爺爺偏心眼影響,更未因大郎到來而有所影響心情,不愧是他穩得住的老兒子。
與大江和立哥兒一樣,一心在課業上,人不進去,隻在門口掀起簾子,他們三人就一點兒都沒發覺他來了。
再輕手輕腳地出了西廂房,顧二柱就見周半夏果然還躲在通往後院的過道搗鼓做不了胰子的鍋底廢油。
所謂的鍋底廢油,就是做完胰子,鍋裡還剩下一些渾濁的皂質和底層堿性廢液。
之前天寒地凍,周半夏懶得動。
如今嘛,天暖了,等那邊作坊竣工,這邊自然要全部挪到作坊,積攢起來的這些廢油就不得不處理了。
經過“近兩個月的深思熟慮”以及“近幾日的實驗”,周半夏今晚也“終於”將兌好的鹵水倒入裝有鍋底廢油的鐵鍋。
用力攪拌加熱,“成功”做出油蠟之餘,還得到了些許的臭水——甘油。
雖說無法和現代手工小作坊設備齊全所出來的東西相提並論,但時隔二十年,她還是做出來了。
化學沒還給老師,豬油加火堿反應後得肥皂,加鹽酸反應後除了得到尤為珍貴的甘油,還有就是蠟了。
蠟,就是家中用來照明的蠟燭。
如此一來,豬油加火堿反應後得肥皂,反應不充分的一些脂肪就可進行酸性反應獲取少許甘油,還能製蠟,有效避免浪費。
此時,婆媳二人就蹲在一個裝有油蠟的陶盤前麵,用碗當模子,按上一小節的棉線,要現場來一個“點燃蠟燭”。
高處火把,近處燈籠的燈光照耀下,光線還是可以的,無須走到近處,顧二柱就看到劉氏點燃了碗裡的棉線。
成了?
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