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滿月於黑潮之下(1 / 2)

Gin,但初中生 北野行舟 11644 字 9個月前

《Gin,但初中生》全本免費閱讀

鴿子為黑澤陣的態度蹙眉,但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情緒,隻是用同樣的語氣道:

“一無所知才是最大的壞事,夜鶯。這是5月24日晚開始流傳的烏丸集團的前任boss的‘照片’,其真假先不談,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你跟照片裡的人長相幾乎一致。”

其他人都看到了鴿子拿出來的照片,發現上麵那個金發少年的年齡比“夜鶯”要大兩三歲的樣子,但兩個人長得是真的像,一時間表情各異,隻有哈羅正在焦急地轉圈。

“還有,這隻屬於烏丸集團現任boss的狗跟你也很熟吧。”鴿子往哈羅的方向看了一眼,補充道。

已經是淩晨三點。

黑澤陣是真有點困了,他把哈羅拎到桌子上,有點嫌棄地說:“不熟,我也不知道這隻狗為什麼非要黏著我,我先回答上一個問題。首先,如果我說‘藍花詩人’曾經是烏丸集團的一部分,你們會怎麼做?”

天地良心,他說的可都是實話。

ani結社一片寂靜,黑澤陣就慢悠悠地說是這樣的,我是“藍花詩人”組織的成員(名義首領)沒錯,也確實曾經跟烏丸集團有關,但我早就(兩個月前)不是他們的人了,至於那張照片裡的金發少年,隻能說那不是我(隻是我演的角色而已)。

關於照片裡的人是不是烏丸集團的“那位先生”這件事你們自己見仁見智,但“藍花詩人”早在十七年前就脫離那個組織自立門戶(主創去寫小說)了,五年前烏丸集團對“藍花詩人”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把身份資料燒了),所以這個組織才忽然消失。

以及——

“要說消失也不對,‘藍花詩人’的某個人昨晚剛對烏丸集團的現任首領宮野透先生發出了暗殺預告,我覺得你們跟他應該很有共同話題。”

在說到宮野透的時候,黑澤陣語氣裡的嘲諷意味不能再明顯,但就算降穀零本人來了也隻能苦笑。

怪誰呢?朗姆!但是朗姆都已經**,連個墳頭都沒有,嘖。

鴿子安靜地從頭聽到尾,好像在思考他這番話哪裡有破綻,而三文魚小聲問了一句:“你說的那個藍花詩人的**,不會是《藍花城堡》的作者潘·迪特裡希吧?他白天剛發推說要去給組織的首領報仇。”

黑澤陣:“就是寫‘諾瓦利斯先生是我的偉大導師’的那個蠢貨。”

三文魚:“不許你這麼說我最喜歡的作者!”

黑澤陣:“哦,那看來就是他。”

鴿子敲了敲桌子,說夜鶯,你說的這些都是無法被立刻證實的事,而且,不要避重就輕,你跟照片裡的人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黑澤陣哼了一聲。

就在他們對峙的時候,紅隼忽然站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黑澤陣:?你明白了什麼?

他看著紅隼,所有人也都盯著紅隼看,這位從頭到尾都沒露出個真麵目,理由是占卜師要保持神秘的女**聲說:

“我已經徹底明白了,夜鶯,你加入ani結社的理由,還有為什麼不願意說出你跟他關係的原因!真相隻有一個!

“傳聞中的‘藍花詩人’組織首領**,不是指這個**組織,而是指烏丸集團!在五年前,烏丸集團的boss就已經**,殺死他的正是現任boss宮野透!你從烏丸集團逃離,被宮野透追殺,一路逃亡,被‘藍花詩人’的餘黨保護,卻在幾個月前聽說宮野透終於不演了,當上了烏丸集團的boss!

“你知道宮野透就在東京,於是你來到這裡,尋找殺死宮野透的機會,卻意外遇到了我們——ani結社。你看過那個電影劇本,又接觸到我們的組織,隻要稍微調查就能把八年前那件事聯係起來,所以你接受了結社的邀請,發現我們跟你有同樣的目的,那就是殺死宮野透!

“我們要與挑釁結社的烏丸集團撕破臉,而你則是要報仇!因為,結合‘藍花詩人’那邊的傳言,你是他們首領的養子,而他們的首領諾瓦利斯先生正好是跟你、跟烏丸集團前任boss一樣的銀發,所以你其實是……烏丸集團前任boss的後代吧!”

紅隼激動地說完她的猜測,所有人都被她驚呆了,盯著黑澤陣看,而黑澤陣的反應是……

沒有反應。

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jpg

“夜鶯?”

“隨你怎麼說。”

“(小聲)夜鶯,你配合一點啊。”

三文魚看到銀發少年拒不合作的態度,壓低聲音,說都到這個時候了,承認你的身份又怎麼樣,對了能幫我要個潘·迪特裡希先生的簽名嗎(超小聲)。

黑澤陣有一搭沒一搭地擼著狗,說隨便你們怎麼想,反正我要說的話就隻有這些,而且彆忘了,最開始是你們先來暗殺我,又邀請我加入你們結社的,我可沒有主動接觸你們的打算。

“想動手就快點,趁現在怪盜基德那個麻醉劑的效果還沒完全消退,再晚點的話,你們加起來也不一定能留下我。”

“……喂!”

所以說這種小孩到底是什麼人養出來的!三文魚嘀嘀咕咕地坐回去,還在想夜鶯肯定認識《藍花城堡》的作者吧,他想要簽名很久了——彆誤會,他肯定不會跟蜘蛛那樣掉鏈子。

鴿子終於思考完畢,在漫長的審視和信息整理後,她問了結社的新人一個問題:“宮野透跟你的關係怎麼樣?”

“就這一個問題?”黑澤陣反問。

“就這一個。”鴿子回答。

哈。

波本跟他的關係?三個月前他們相看兩厭,兩個月前波本在挖他的墳,一個月前波本為他的死痛不欲生,現在波本就住在他家。

黑澤陣是真心實意地笑了會兒,才說:“從七八年前開始他就想殺我了,隻是一直沒成功而已。”

結社會議結束了。

銀發少年離開據點,臨走的時候鬆鼠給他找了件大衣說外麵有點冷,銀發少年看了他一會兒還是接下了。

據點的門關閉,腳步聲漸漸遠去,鴿子用手肘撐著臉,說:

“他從頭到尾沒說謊。”

從夜鶯進門開始她就在觀察對方,雖然是第一次正式見麵,但鴿子對這個少年也已經有不少了解。身為談判專家的鴿對自己鑒彆謊言與否的能力非常自信,但也有人外有人的自知之明,如果夜鶯不是個更高明的“扮演者”,那他剛才說的就都是“真話”。

順便,從對他的側寫結果出口的話幾乎都是事實。

是讓人放心的類型嗎?

不,這反而是最可怕、最讓鴿子警惕的一種人。隻是那基本上都是成年人,既然夜鶯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鴿子也能稍微降低一點要求。

他還是個孩子呢。鴿子想。而且是個——明明做著這種工作,卻又相當有正義感的偵探。

鬆鼠問:“既然鴿子姐都這麼說了,那夜鶯肯定沒問題,背叛結社的就是斯內克?”

“也可能是我們中的人。”鴿子毫不留情地回答。

“但怎麼看都是斯內克嫌疑更大,我們還是報告給那位先生吧?”鬆鼠攤開手,回去繼續吃他的零食,順便把藏在桌子下麵的撲克牌收起來。

鴿子不置可否,說這件事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還有,紅隼,夜鶯應該是受傷了,你去送他。

紅隼抱怨著站起來:“你現在才想起來他可能受傷啊。”

鴿子沒說話。

於是穿著鬥篷的女人伸了個懶腰,說是是是,白犬先交給你,就快步走出據點,追那個銀發少年去了。

門再次被關上。

哈羅躲在牆角瑟瑟發抖。

很久,鴿子自言自語:“不對,還是哪裡不對。”

“什麼不對?”

“沒事,算了,鬆鼠,你看到今天報紙上的‘那顆寶石’相關的新聞了嗎?”

“啊,你說‘青鳥’對吧?那位先生對它感興趣?”

“當然。”

……

紅隼很快就追上了黑澤陣,畢竟那個隨便披了件外套的銀發少年正在慢悠悠地散步,在淩晨的動物園裡看起來像是一團白色的冷煙。

他從林間飄過,在月光暗沉的湖邊停了一會兒,幾隻被驚醒的鳥落在他的肩頭。

他轉過頭,跟無辜的小鳥對視了一會兒,伸出手,戳了戳它們的羽毛,說:回去睡吧。

明明是接近六月的天,但夜晚真的很冷。

但對黑澤陣來說,這與尋常的天氣並沒有什麼區彆;他記憶裡那遼闊的雪原、冷冽的風和無際的冰海已經離他很遠,而他最初認識的人,也早就變得模糊。

他開始往回走,走到這座森林動物園門口的時候,才停下腳步,讓紅隼追上來。

紅隼跑了有一會兒,喘著氣,說:“晚上不安全,我來送你回去。”

黑澤陣打量著她,從這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黑鬥篷,到兜帽下麵露出來的一截紅發,直到把紅隼看得背後發毛。

“夜鶯?你——”

“露比(rubyport,紅寶石波特),”黑澤陣的聲音緩慢而有壓迫力,“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喜歡編故事?”

紅發的占卜師怔了好幾秒鐘,猛地向後退了幾步,用顫抖的手指著他大喊:“**你你你你你……”

黑澤陣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彆吵。”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