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滿月於黑潮之上(1 / 2)

Gin,但初中生 北野行舟 11328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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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而沉重的眩暈感如重物敲擊頭顱,尚未完全清醒的意識被尖銳的痛覺喚醒,隻是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保持了絕對的冷靜,才沒有在仿佛宿醉後遺症般的不適感裡失去對身體的控製。

黑澤陣乾脆在床上繼續躺了一會兒,看著兩條貓尾巴不斷出沒的天花板出神。

說實話他在那杯水的時候就想過可能有問題了——不是因為今晚的事,這是黑澤陣一直以來的習慣,他對入口的所有東西都持以懷疑的態度,這不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結果而已。但無論怎麼想諸伏景光都沒必要在水裡下毒,頂多就是**,黑澤陣就喝了,然後被迫從昨天淩晨睡到今天下午。

這個時間諸伏景光已經放學,黑澤陣本想給他打個電話,臨了又放下了手。他實在提不起跟逐漸恢複記憶的蘇格蘭興師問罪的興趣,畢竟他本來也不是會計較這種事的人,身為琴酒的時候相當記仇是一回事,被家裡小孩按著睡一覺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把失憶的蘇格蘭當自己人的?

午後的陽光屬實有些耀眼,黑澤陣用手臂蓋住臉,沒過多久兩隻貓就重重壓在他手上。

終於,黑澤陣把兩隻貓團子舉起來,坐起來把窗簾重新拉上,窗外盛大的綠色在眼前晃過一瞬。

下午四點。

黑澤陣穿著淺灰色的高領毛衣,把家裡打掃了一遍,又給兩隻到處亂鑽的小貓洗了個澡。馬上就是六月,空氣裡透著淺淺的燥熱,像這類衣服很快就穿不住了,不過黑澤陣幾乎一年四季都是這麼穿的。

他本來想去找普羅塞克,卻難得有閒心做了晚餐,反正波本和蘇格蘭都不急,那就讓日本警察自己去解決那家夥吧。

下午五點。

諸伏景光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桌子上擺著堪稱豐盛的晚飯,黑澤把臥室裡的躺椅搬了出來,就坐在客廳的窗邊曬太陽。

他在看書,還是之前的那本童話集,而且心情應該不錯——諸伏景光早就發現了,黑澤心情好的時候才會看兒童文學和童話故事,仿佛有種莫名的儀式感。

於是他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我回來了!黑澤!”

“嗯,歡迎回家。”

蘇格蘭剛變小的時候,家裡做飯的人都是黑澤陣。在相當需要耐心的複雜菜式上,他的手藝出奇得好,跟組織裡琴酒總是很不耐煩的印象完全相反,事實上黑澤陣隻是不喜歡在沒必要的事上浪費時間,在生活上卻完全沒有虧待自己的想法。

很難說諸伏景光的廚藝是否受到了他的影響,但很顯然,在讓不怎麼吃東西的黑澤多咽幾口這件事上,他真的下過不少功夫,並努力去向黑澤的口味靠攏了。

兩人吃過晚飯,在收拾餐桌的時候,諸伏景光頗為懷念地說:“你上次認真做飯還是去年聖誕節的事了。”

黑澤陣倒是沒什麼感觸,平淡地回答:“巧合而已,我從不過聖誕節。”

諸伏景光有點詫異:“我以為你們歐洲人都會過聖誕節?”

組織成員對這些節日

沒什麼概念當然很正常,或者說他們總是會在節假日工作,但「從不」就是一個很微妙的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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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在腦海裡描繪出黑澤陣的模樣:長長的銀發,富有攻擊性的麵孔,少見的墨綠色眼睛,總會體現在各種方麵的老派作風,老爺車和老掉牙的文學書,煙,風衣,以及一種隻要在任務外那就什麼都與他無關的散漫態度。()?()

“你是歐洲人,對吧?”他有點不太確定了。()?()

黑澤陣把酒杯放進洗碗池,雖然他們喝的隻是飲料,諸伏景光在未成年不能喝酒這方麵相當堅持,黑澤陣沒辦法,就由著他來。()?()

麵對諸伏景光的問題,他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才說:“如果你說的是血統,我不知道。我沒有出生記錄,擁有的第一份身份證明就是偽造的。”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跟人提起過這個話了,起碼有十三年之久。

黑澤陣的視野裡忽然閃過某些往日的畫麵,枯寂的海、漫天的雪,還有堆積的屍體和殘損的旗幟,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這些都與他無關,但再提起來總不是那麼愉快。

所以他換了個話題:“波本說你有個哥哥?那你在組織的時候演得還不錯。”

蘇格蘭的假身份當然是**幫他偽造的,乏善可陳,資料填的是孤兒,父母車禍去世後被親戚當做包袱甩來甩去,最後離家出走,在人生的岔道上做出了一次錯誤的選擇,然後再也無法回頭。

黑澤陣看過無數幾乎一模一樣的資料,但蘇格蘭那份檔案他到現在還能一字不差地複述,畢竟在確認他是**的時候就看過很多遍。

“有,你想見見我哥嗎?他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你曾經從事的工作。”

諸伏景光倒是沒有開玩笑。

他的哥哥諸伏高明是一位相當敏銳的警察,其洞察力遠在常人之上,就像大概猜到弟弟在做什麼工作而保持沉默一樣,在見到黑澤陣的時候,諸伏高明恐怕瞬間就會警惕起來了吧。

黑澤陣說沒必要。

“我不想再跟警察扯上關係。”

“但你現在已經逃不掉了。”諸伏景光說,“我正在跟以前的部門接觸,最多再過幾個月就能複職。”

“你本來就應該回去。”

若是一輩子都隻能生活在黑暗裡,豈不是跟我一樣了嗎,蘇格蘭?你們沒必要落到這個地步。

黑澤陣關掉洗碗池的水,把盤子放回碗櫃裡,兩隻貓跟在他後麵往廚房外走。

諸伏景光站在玄關處,說:“正好出去散步,而且既然說到警察,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要跟我去看看嗎?”

黑澤陣問:“去哪?”

……

“東京警視廳。”

黑澤陣看著黃昏晚雲下的高大建築,緩慢地叫出了它的名字。這可不是個好去處,黑澤陣想,他以前倒是來過幾次,身為偵探,偽裝成警察,或者作為相當意外地被牽扯進案件的嫌疑人。

但以真正的身份來警視廳,他想怎麼也得是自己以0.01%的概率被哪個臥底抓住,戴上**解除武裝關進審訊室

裡的情況吧。

雖然現在也差不多。

諸伏景光牢牢抓著他的手腕?()_[(.)]???&?&??()?(),

傳遞來令人安心的力道和溫度()?(),

黑澤陣當然也沒帶武器進來()?(),

畢竟他是來參觀的()?(),

不是來找麻煩的。

“走吧。”

他拉著黑澤陣往裡走,有位麵生的警察喲,你是那位黑澤偵探吧。

黑澤陣看在諸伏景光的麵子上點點頭,跟著往裡走,就到了他“本來應該來的地方”。

他的意思是,他還以為應該坐在那把椅子上被詢問的人是他呢。

隔著單向玻璃,黑澤陣看到一個戴著眼鏡的小記者,小記者對麵是戴著黑色棒球帽,雙手撐在桌子上,遊刃有餘地笑著的降穀零。

諸伏景光跟旁邊很緊張的風見裕也交代了幾句,又跟黑澤陣解釋:“昨晚出門閒逛(夜巡)發現的,當時他正在zero家附近,觀察的動作很謹慎,但我一接近他就要跑,於是我就把人帶回來了。”

禮物!

雖然不是很常見的禮物,但怎麼說也是禮物吧?

黑澤陣盯著那個小記者,把黑框眼鏡從小記者臉部的圖層上刪掉,終於看出了一點熟悉的輪廓,緩慢念出了某個代號:

“普羅塞克。”

越活越回去了,普羅塞克,路過的假麵騎士高中生都能把你抓到警視廳,當年你一人開六個馬甲對fbi的小隊說“哈哈,想不到吧,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的勇氣呢?

兩人推開門,進了詢問室。

門邊放著一根不知道做什麼用的杆子,黑澤陣就把它往裡放了放,誰料就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一瞬間,抬頭看他的小記者忽然發出慘叫:

“是你!衣帽架**魔!”

“……”

黑澤陣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下小記者版本的普羅塞克,好,他確實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就在他深夜拿塑料衣帽架砸伏特加的時候,有位記者拍下了珍貴的照片,後來這個記者看到他就跑。

原來又是你啊,普羅塞克。

黑澤陣把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麵無表情地往裡走,小記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想挽回一下,卻看清了黑澤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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