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但初中生》全本免費閱讀
赤井秀一發現琴酒的態度有點不對,或者說在看到他的時候,心情就變得特彆不好。
但鑒於琴酒每次一個人安靜地待著卻被打擾後心情都不好,他決定將眼下的情況歸咎於自己回來得太早——畢竟如果琴酒恢複記憶,看到他站在自己麵前不可能還這麼安靜。
琴酒不喜歡示弱,更不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取得彆人的信任,他一向能打就打,起碼在赤井秀一的認知裡是這樣。
出任務的時候除外,狙擊手總是相當有耐心。
“怎麼了?”
赤井秀一走到銀發男人麵前,琴酒還是沉默,雖然盯著他看,但不知道在想什麼。
於是他彎下腰,做了個相當大膽的舉動,他當著琴酒的麵試了試對方額上的溫度,很燙,然後下一秒就被琴酒攥住了手腕。
琴酒把他的手按下去,甩開,才慢吞吞地說了句:
“餓了。”
“……”
赤井秀一回頭看空蕩蕩的櫃台,老板不在,又確認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最終有點不確定地問:
“你不會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坐在這裡吧?”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早上他帶琴酒從樓上下來,旅店提供簡單的早飯,但琴酒一口都沒動,就坐在那裡看他吃。
整個過程就像被不太高興的野獸盯著進食,赤井秀一覺得自己沒動手隻是出於對失憶人士的同情,當然他相信如果琴酒聽到“同情”這個詞,不管失憶沒失憶都會跟他打一架。
現在他看著銀發男人幾乎看不出幅度的點頭動作,忽然有點想錄給一年前的琴酒看……
還是算了,不想被打。
赤井秀一歎氣:“走吧,出去吃點東西。”
他記得小鎮上有幾家餐館開著門,昨天還是暴風雨後蕭條靜寂的街道,隨著天氣變好,今天也變得熱鬨了一點。
不過他沒去成,剛轉身就被琴酒抓住了手臂,銀發男人看著他,說:
“你來做。”
“你,”赤井秀一忽然明白過來,“早上不吃東西也是因為……不是我做的?”
“我不信任他們。”
“看來你很信任我?”
尾音上揚,話跟往常一樣出口,想收也收不回去,赤井秀一發覺跟失憶的宿敵先生逞口舌之利實在幼稚且無趣,畢竟現在的琴酒除了沉默和偶爾說兩句外就沒有彆的反應。
他不禁有點懊惱,自己現在有點像是在欺負小孩。
“……勉強。”
銀發男人不是很情願地給出了答案。他本的,但赤井秀一長時間的思考讓他失去了耐心。
赤井秀一震驚地退了半步。
誰?誰說勉強可以信任他?琴酒?fbi的探員先生被震住,足足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銀發男人的話就在他耳邊回蕩;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琴酒,最終確定這人是真的失憶了,而且失憶得徹底。
徹底到就像剛出生的小動物,把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會動的東西當做自己的母親,哪怕跟自己不是同一個物種,也要跟著自己認定的母親走。
按理這話的人是琴酒,赤井秀一就覺得整個世界都不對勁了。要不然還是把他……
“你想扔下我?”
銀發男人一直盯著他看,似乎很輕易就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微微眯起眼來,傲慢地宣布:
“不準。”
……
結果是赤井秀一出去買食材,回去再借旅店老板的廚房做飯。老板知道他弟弟生病需要吃清淡點的食物,爽快地把廚房鑰匙給了他,甚至拜托他順手買點鹽回來。
於是前組織臥底出門,銀發大哥就跟在後麵,什麼都不說,兩人穿過下午的街道,風有點冷,潮濕的空氣將長長的銀發打濕。
黑澤陣沒再繼續翻記憶了,在組織裡遭到某些對待的場景讓他不適、相當不適——記憶的畫麵就像重新經曆一樣重現,連聲音和氣味都清晰無比,他知道自己以前沒有這種能力,卻完全找不到自己變成這樣的原因。
於是他跳過了一些回憶,將加入組織的前十年的記憶放在一邊,去尋找潛意識裡覺得重要的片段,直到看到長大後的赤井秀一。
哦,赤井務武的兒子也加入組織了,怪不得赤井務武會自己失憶的打算,反正再過兩天他就能完全恢複。
至於赤井秀一……
從旅店日曆的日期推斷,現在距離他們在組織裡的第一次見麵已經過了五年,赤井秀一不可能到現在都沒認出他吧?
黑澤陣:他肯定記得我,不至於在暗地裡害我;但他把頭發剪了,我很生氣,看在他把我從海裡撈上來的份上,我決定等看完所有記憶再找他麻煩。
赤井秀一:琴酒要麼是在海裡泡傻了,要麼就是被組織搞成這樣的,我是不是應該給他聯係個精神科醫生,不然他豈不是要一直跟著我……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日光很淺,人的影子在地上幾乎淡到看不出來。
赤井秀一就當背後的人不存在,反正也不會走丟,琴酒除了看他就不看彆的東西;旅店附近有個超市,他買了食材、消毒水和老板托他帶的東西,又拿了兩罐黑咖啡。
今天上午,他找到那位老人,老人說當時的情況他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確實見過一位銀發的少年。
少年在遊輪出發的時候還幫他搬了行李,會笑,是個特彆好的孩子,說是跟父親一起來的,但父親臨時有工作沒能上船,他就自己登上了遊輪。老人回憶裡那個銀發少年自從上船就沒怎麼出現過,偶爾在甲板上看海,直到鶴鳴港的混亂發生。
當時少年是在走廊裡被人發現的,已經昏過去了,下船後被一起安排上了“那個列車”,老人還特地確認過,少年乘坐的車廂就是發生**的那節,所以那個銀發少年應該已經**。
赤井秀一又問了老人一些細節,老人說從那之後他的記性就變得很差,不過後可以去聯係看看。
“說實話,”最後那位老人說,“如果你隻是來調查那件事的,我不太想回憶,但既然跟那位少年有關……你是他的家人嗎?”
“不,我是他……”赤井秀一想了一會兒,沒想出應該怎麼妥帖地形容他和琴酒的關係。
但老人擺擺手,說沒事,我就是問問。
於是赤井秀一就去了那個地址,但老船長接到消息去醫院看兒子了,赤井秀一這才聽說他的兒子就是現在“青鳥”號的船長,就沒有繼續調查下去,而是給降穀零發了消息。
降穀零表示他已經知道這件事背後可能有人在操縱了,船長家的事由警察來調查,fbi彆在我的地盤亂晃了,赤井秀一就無奈地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才回到旅店。
現在他買完東西,帶琴酒往回走,覺得這麼乖的琴酒真應該讓組織裡的人看看,可惜本人不會有反應,赤井秀一也沒有落井下石的惡趣味。
他一邊做晚飯,一邊問琴酒:“如果我不回來,你打算怎麼辦?”
銀發男人倚在門口,下午的陽光把他的銀發照得絨絨的,他閉著眼睛,好像在想什麼,聽到問題就不假思索地回答:“去找你。”
赤井秀一的手頓了頓:“我們不熟。”
我不信。
黑澤陣在心裡嗤笑,沒拆穿這個人顯而易見的謊言,「赤井秀一」跟他不熟很正常,畢竟他們沒見過幾麵,但「萊伊」跟他不熟,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某個人剛進組織沒多久就跑了。
他不急,反正看赤井秀一這麼悠閒的模樣,估計組織那邊也沒什麼大事,黑澤陣打算等記憶恢複再去管彆的。
記憶不連貫,這讓他有點煩躁。
不是想不起來,隻是他遇到赤井務武後把一段長達十年的記憶跳過,期間缺少的信息以及帶簡直是一種刑罰。
黑澤陣決定倒回去,從剛加入組織的時候開始回憶,即使這個過程對他來說也舒服不到哪裡去。
晚飯做好了。
赤井秀一借了旅店的桌子,當著黑澤陣的麵把餐具都消毒處理了一遍,才把晚飯放到琴酒麵前,說:
“我過幾天就走,如果到時候你的記憶還沒恢複,我就把你交給其他人。”
他本以為琴酒會說什麼,但對方隻是發出了不算回答的鼻音,“嗯”了一聲,就沒有彆的回應了。
棘手的人忽然變得不棘手了,赤井秀一卻沒那麼高興,他有那麼一刻覺得有問題的人是自己,可他們兩個屬實沒什麼除了宿敵以外的關係。
“味道怎麼樣?”
赤井秀一忽然鬼使神差地問了句。
“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