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的回答非常簡略:“不是烏丸集團的人。”
“那是?”
“我的人。不過他們都是普通人,不知道自己為誰工作,他們也不需要知道。”
a.u.r.o的協助人員、基金會的管理者、以及大部分處在這個體係裡的人,他們對這些爭端一無所知,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普通的普通人。黑澤陣,或者說曙光聯合也無意讓他們參與到組織間的紛爭裡,具體的臟活當然是由更合適的人來做——比如被喊來的貝爾摩德。
“gin,“貝爾摩德拿著店員給她的咖啡,歎了口氣,往外走,“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現在不會要告訴我你是某個跨國組織的首領,並且手下遍布全世界吧?”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笑。“為什麼不能?貝爾摩德,如果我確實是呢?”
日本,秋田。無數縱橫交錯的線出現在黑澤陣的電腦上,運行的程序和切開的無數窗口密密麻麻,銀發少年將椅子往桌子反方向推開,望向窗外的風景。
這是曙光大廈的頂層辦公室。
落地窗外是湛藍的晴空,地麵擦得幾乎能照出人的影子,銀發少年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方看去,川流不息的車輛與人群正將城市的白晝點燃,化為驅動曆史的燃料。
“啊拉……”
貝爾摩德的聲音很輕快,她完全沒相信黑澤陣的話,但這不妨礙她跟老朋友開個玩笑。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跳槽到你手下吧,親愛的。”
“我這裡不收麻煩的明星。”
“喂,怎麼說也要敷衍一下我吧,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對我說句甜言蜜語,哪怕是假的?”
“沒有。”
黑澤陣的回答依舊乾脆利落,讓貝爾摩德有種挫敗感,不過她都習慣了,gin在她麵前足夠真實,這已經夠了。
她正在往下一個地點去,看起來這次會麻煩點,畢竟要找的目標是一位政要。
風從她身邊吹過,金發的女人在風聲裡問:“那加爾納恰給你找的麻煩呢?你打算怎麼解決?不會打算正麵去找他吧?”
“有彆的幫手。”
“比如?”
“mi6、fbi和日本**。”
“認真的?”
“認真的,我現在就可以叫個在職的**警察來幫我捶肩。你提醒我了,這裡有點小麻煩,我得找個人來。”
通訊被切斷了。
貝爾摩德在美國的夜色裡抵達要去的地址,從某個一無所知的孩子手裡接過一個信封,不得不感慨琴酒真是準備周到。
但他不會真的叫個**警察去給他捶肩吧?是不是有點太墮落了?貝爾摩德思考了兩秒,就拆開信封,拿出一張id卡,披上大衣戴好墨鏡往那座俱樂部裡走去。
希望加爾納恰沒事。她想。這樣她就能多幫gin幾個忙,然後繼續要點額外報酬了。
……
下午六點鐘。
黑澤陣接到了降穀零打來的電話,boss大人終於知道了萊伊先生的弟弟被**的消息,問黑澤在不在酒店。
降穀零那邊有點回聲,應該是已經在地下空間了。他說:“按照赤井瑪麗的說法,對方查出羽田秀吉**的概率極低,所以他被**有可能是因為你。即便如此,我也希望你彆離開酒店……”
黑澤陣轉了轉昨晚從降穀零那裡拿來的鋼筆,這應該是降穀先生用了很久的東西,上麵還刻著個zero。
他很清楚boss大人沒能說出口的顧慮,笑了聲,說:“我既然答應你不去冒險,就不會食言。無論地下教堂還是羽田秀吉那裡我都不會去,在今晚的事結束前,我都會一直待在現在的房間裡。”
雖然他現在壓根沒在酒店裡就是了。
黑澤陣把頭上的小黃貓摘下:“至於羽田秀吉,瑪麗報警了吧?讓你們的警察去幫忙就行,而且她是mi6的老雇員,應對這種事比我們要熟得多。”
降穀零在那邊歎氣。
一整天都在忙碌的**先生沒人能聊天,諸伏景光去睡覺保證精力參與行動了,現在降穀零找不到「保密級彆足夠高、且了解相關事件」的人吐槽,就來找黑澤陣倒苦水了。
他說要是萊伊發現他剛走了半天,他妹妹就變成了組織代號成員,他弟弟被**,那他百分之百是要找我算賬的,沒想到我也會有被萊伊算賬的一天……
黑澤陣一邊聽,一邊看麵前屏幕上跳出:
“打他叫上我。”
“他都走了,下次再說。我會把教堂的信號接到你那邊,如果我這邊有意外,指揮權就交到你手上。”
“可以。”
地下教堂的畫麵出現在黑澤陣的屏幕上。不算清晰,但是夠用;還有**的聯絡線路。
很好,組織的琴酒先生要指揮一群**警察來抓組織和隱修會的人了,不知道烏丸蓮耶和**上級聽了會作何感想。
誰讓組織的當朝新帝是隔壁國家執掌兵馬的重臣,原本還沒什麼,現在他的權力越,波本,你是真不擔心我亂指揮,造成**的損失啊。
莫名其妙的信任。
是當年給波本放水太多讓降穀先生覺得他是個好人嗎?嘖,早知道就讓波本提前體會一下任務連軸轉的感覺了,他還體諒波本打好幾份工沒讓他怎麼加班呢。
黑澤陣懶洋洋地問:“真的要相信我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降穀零那邊停頓了一下,才說:“琴酒,如果你背叛我,我就……去給貝爾摩德的電影追加投資,我還要讓組織原班人馬參與演出。”
黑澤陣:“……”算你狠。
波本先生屬實是找到了對付琴酒的辦法了,那就是「貝爾摩德有經驗,跟著她混準沒錯」。
黑澤陣聽到降穀零說有新的情況,他要去調
查地下教堂裡發現的人骨,而且他們在那裡還發現了一隻世良真純,然後降穀先生就急匆匆地掛了電話,也不知道世良真純是怎麼從那裡麵長出來的。
不過,這裡是日本,案發現場長出偵探來也很正常吧?黑澤陣已經開始習慣這個國家的某些特殊情況了。都是基本操作,大家不要慌,偵探出現在哪裡都很正常。
他看了眼時間,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咖啡,拖著椅子到了逐漸暗下來的落地窗風景前,坐著看了一會兒,撥通了某個電話。
“到美國了嗎?”
電話那邊是赤井秀一,赤井先生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就有點沒脾氣了,他無奈地說:“你打電話來,肯定已經知道航班延誤到了現在的事吧。”
黑澤陣的語氣非常平淡,就好像剛聽說這件事一樣:“是嗎?”
“有人在針對我,不讓我離開日本,你知道什麼嗎?”
“你在向我要情報?”
黑澤陣勾起嘴角,聲音裡透著點愉悅。從這裡能看到秋田機場,他當然知道某架飛機沒能起飛,甚至比赤井秀一還要清楚。
仍舊在機場的赤井秀一聳聳肩,在「先說正事」和「掛斷電話」之間還是選擇了開個玩笑:
“**不行,彆的價錢可以談。”
“那你還是把今晚賣給我吧,有件事要你幫忙。”
“什麼事?”
“你弟弟被**了,沒人跟你說?”
“機場信號中斷了一段時間——還有,我覺得秀吉更把你當兄長。”世良說你甚至帶他到處玩,跟我抱怨了很久。
赤井秀一歎氣。
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