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驚掉了下巴,被這個詐毀三觀的瓜炸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此時此刻,現在李峰還不明白。
這一件事情就徹底毀了他未來的人生,在眾人冷漠排擠的學校生涯中,他並沒有如願考上縣重點高中,而是去了普通高中。
和上輩子那個春風得意的自己相比,落魄的不是一星半點。
而他現在,還扯著嗓子和沈寧理論:
“你為什麼要說,這麼多人,你是想害了我嘛?!”
沈寧將堵在自己麵前的人一把推開:
“狼崽子,彆找我叫喚,你有臉去找你奶奶。”
李老太安靜的像是個幽魂,聲音粗糲蒼老:
“我累了。”
說著,撿了地上一盆涼水就回雜物間了,房門一關,徹底做了個活死人了。
而李峰像是鬥敗了的野狗一樣,明知道打不過沈寧,卻還拚命叫喚:
“都是你,都是你,我的人生都被你毀了!”
沈寧像看個瘋子一樣:
“被我毀了?也不是我讓你去屋子裡偷錢的,你自己做錯的事情還怪在彆人身上,李峰,我說你是真天真的還是假天真?”
李峰抱著頭,嘶吼著去扯頭皮:
“不要,我不要!你去解釋啊,去和大家解釋啊,我不要做小偷,不要!村裡還有我學校的同學,等這事傳回到學校我今後怎麼做人?!”
沈寧嫌棄的不想去看麵前跟個要不到糖躺地打滾的熊孩子一般的李峰,準備離開,忽然餘光裡就看到掛在堂屋的那張遺像。
女人冰冷的臉,沉默哀傷。
沈寧:“……”
好吧好吧,誰讓她之前嘴碎,跟個遺像許願,現在良心不安了吧。
“李峰,我最後再教你一次,這事不是看你的麵子,看你家的麵子,而是看你早死媽的麵子,你若是還記得她,今後就給我堂堂正正做人!”
一邊崩潰一邊準備將沈寧變賣家產的事情告訴警察,把她抓起來吃槍子的李峰,腦子突然一嘎。
然後,就被沈寧扯出了門,一路去了後山。
李峰嚇得哆嗦,腳底板繃直著戳在地上,就是不敢再往前走,領子都被沈寧扯變了形:
“我不去,你現在是不是要殺人滅口?!是啊,你把我奶害成那個樣子,把我也害成這個樣子,正好讓我們全死了,才算是稱你的心,方便你霸占了家產!”
沈寧給的回答,是一個新鮮“炒栗子”。
被打的李峰捂著額頭,繼續被扯上山,很快他們就到了地方。
這是一座孤墳,墳頭上都是雜草,很久沒人清理了。
沈寧一把將李峰丟在那墓碑前,將那照片和名字點給他看:
“你要是覺得你骨頭硬,底氣足,你就起來。”
“你要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你媽,你就跪著反省吧。”
李峰立即站起。
沈寧徹底失望,掉頭就走。
忽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人拔草的聲音。
轉頭一看,李峰正除草機上身一般,瘋狂去拔那墳頭上的野草。
又哭又叫的,拔的整個手都是傷痕,都沒停止。
沈寧下了山,又拎了東西回來,足足有半個小時,才瞧見這“除草機”沒電了。
看來這氣是出了差不多,恢複了冷靜。
她蹲下身子開始燒紙,旁邊伸來一隻手,搶著也燒紙,鬥氣一般。
沈寧啪的一聲想都沒想就打開了那隻手:
“我花錢買的。”
李峰捂著手背,氣紅了眼睛:
“那是我媽!”
“所以,關你屁事。”
沈寧才不慣這熊孩子,將最後一點黃紙都燒了,心裡默念讓李良才天打雷劈,林家人自食惡果,再保佑她事事如意發財暴富,然後起身,走人。
李峰在背後氣急敗壞:
“喂!”
沈寧沒停。
“……後,媽!”
“啥事?”
明明隻大了幾歲,占人便宜的沈寧清脆應下。
李峰恨的磨牙,卻不知怎麼看著她停下,心裡多了點安慰。
他低頭,聲音從堵塞的鼻腔裡擠出來:
“我對不起我媽。”
看來真清醒了。
沈寧點頭算是聽到了,轉頭又要走。
李峰的聲音生硬的響起,斷斷續續:
“我原本恨你,還想和你鬥,可現在不是了。”
“我該好好學習,離開李家這個爛攤子。”
“當初,我媽被家暴,我也知道,可管了隻會讓我媽被打的更加厲害,所以我退縮了,被親戚我那好奶奶勸了勸,便真關了耳朵眼睛。”
“你進門,我正好將所有的怨恨發泄在你身上,是我不對。”
“小時候,我答應過我媽,把她帶走,離開李家。現在我能做的就是考上外地的大學,給我媽遷墳,將她從李家堂屋的牆上拿走……”
清風徐徐,剩下的沈寧就聽不見了。
李家如今剩了個在醫院半死不活的李良才,離他出院還有很久,剩下的已經解決,她該去林家了。
不光是為了去教訓林家人,更多的而是開始她新的人生。
大閘蟹養殖的生意,她必須抓在手裡,去掘了人生這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