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看著她這孩子氣的樣子,狠狠瞪了一眼吳老板,心裡懷疑也都消散了大半,等葬禮結束轉頭就帶走了沈寧。
沈寧坐上警車,透明車窗後照出的側臉,冷清的像是天上的月牙。
吳老板緊緊的目送她離去,視線悠遠而又莫測。
他也上車要走,沒想到卻被錢紅攔住了:
“你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狠!”
助理就要過來拉人,吳老板揮手讓他推開,對著錢紅笑的很不屑:
“你把我當傻子耍,我怎麼不回報你一二?”
錢紅一驚,下意識去捂住那肚子。
卻被一隻冰冷的手擋住了,然後那隻手竟然摸上了她那空空如也的肚子。
錢紅被那種寒氣凍得頭皮發麻,卻又偏偏不敢動:
“你........你都知道了?”
“哼。”
吳老板毫無心裡的負擔,將錢紅嚇成了鵪鶉,他一字一句將對方之前那點小心思全給點破了:
“拿個假流產單子騙我,讓林家做你的接盤,錢多接近勾引林舒,讓我去抓奸。樁樁件件,都把我當成個傻子,錢紅,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錢紅一抖,整個人不受控製就要軟倒下去。
助理得了示意,趕緊扶人,把人死死架在半空,挪開了幾步,直接丟在了路旁。
吳老板直接上車,車窗搖下,是一張嫌棄鄙夷的臉:
“不識趣的賤人,我不想在整個湖市再看見你。”
轎車走了。
被轟了一臉尾氣的錢紅跪在哭上哭的起都起不來:
“又是這句,又是這句!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我不是!”
“為什麼,為什麼!”
曾經的那些小心思和貪婪,被無儘的算計中,終於把她拖進深淵。
錢多被火化安葬在旁邊的清明山上,錢紅很快就在湖市銷聲匿跡。
錢紅還是沒給林舒簽了諒解書,因此林舒傷人的事情還在一級級審理,林家迎來短暫的平靜。
沈寧兩耳不聞窗外事,將繁雜的事情推給在家裡龜縮不出的楊鳳,直接守在蟹塘。
可楊鳳總是各種理由叫她去縣城,或者忙碌家裡的事情。
沈寧和她爭了幾回,忽然就發覺不對,一個回馬槍,就發現了一行人正圍著蟹塘撈網。
她拎起鋤頭就要打,為首的人卻帶出楊鳳:
“是你媽說,這蟹塘要轉讓給我們!”
楊鳳被叫來,看著事情已經捅破,直接滾刀肉上身,一把頂開沈寧,張嘴就是罵:
“這蟹塘是我們家的,有什麼不好賣!你爸還在醫院裡等著醫藥費呢,你個黑心肝的,這點你都要爭!”
沈寧簡直被氣笑了:
“是要給我後爸拿錢出醫藥費?還是你將蟹塘一賣,拿了錢直接跑路?”
楊鳳一驚,趕緊想否認,沈寧直接拿話堵住她的嘴:
“你要是真關心後爸,怎麼到現在都待在家裡不去醫院照顧?”
“我的好媽媽,你啥性子,我還不清楚?這錢怕是剛進了你口袋,你後腳就踹了我那中風攤在床上的後爸,轉頭就跟了彆的男人把。”
“反正,這事你都做了好幾次了,很熟練。”
好家夥,眾人眼神都變了,沒想到簡單的家庭糾紛竟然還涉及到這個。
他們瞅瞅楊鳳那年華不在卻還是花枝招展的裝扮,體會到什麼叫人老心不老的真實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