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慢盯著男人。
南風盯著朱慢。
卻見朱慢忽然展顏一笑:
“你天天這麼蹭吃蹭喝,你爸媽泉下有知,怎麼看你?”
男人臉色一沉:
“我爸媽的事不用你管。”
朱慢歎了口氣,緩緩說:
“張雷,當初你爸媽幫過我,後來他們走了,我也很難過,這幾年我一直幫襯你,可是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張雷麵色發白,眉頭緊緊擰成麻花,然後冷笑著祭出那副流氓口吻:
“我怎麼了?我張雷現在虎落平陽,怎麼連你都……連你都覺得我是個廢物,是不是?我不就是吃你幾頓飯沒給錢嗎……”
朱慢乾脆利落的打斷他的話:
“不是錢的問題,張雷,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她下頜緊繃,眼神再不複之前溫吞:
“張叔王姨出事之後,你花光了他們的所有遺產,還抵押了老宅,從技校退學,交上那幫混混朋友。你把前途都毀了啊,張雷。”
張雷很明顯不願意彆人提起這些,朱慢每說一句,他麵色就更痛苦一分。
“你他娘的會不會說話!”
他猛地撲上前,就要拎起朱慢的衣領。
朱慢下意識往旁邊躲,卻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裡。
張雷則被人踹了一腳,整個人翻滾出去,撞倒在一邊的桌椅上。
是南風。
朱慢仰臉看時,隻看到南風精致的下頜線,還有修長如天鵝的脖頸。
南風用一隻手臂,鬆鬆地繞過她的肩膀,輕輕攬著她。
另一隻手在空中揮了揮,一哂:
“嘖,一股煙味。”
不知跑哪兒玩了的歡歡忽然冒出來,慫慫地藏在朱慢身後,對著張雷大喊大叫。
張雷倒在桌前,認真看了眼麵前突然冒出的對手。
他剛才進屋時就看見了,屋子裡有另外一個女孩,但看著特彆年輕,他直接忽略了。
剛才踹人的就是她?
現在的小孩子,不好好教育教育,還不知道什麼是江湖規矩了!
看那豆芽菜似的小身板,漂亮的很,肯定經不住自己一拳,等會兒還得小心點,彆打壞了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蛋!
張雷大喊一句:
“小雞崽子不想活了,惹你雷爺!”
他好似一頭野獸,嚎叫一聲朝這邊撲來。
南風把朱慢往後輕輕一推,自己迎上前去,赤手空拳,對上了一個猛獸一樣人高馬大的小混混。
接下來,朱慢目睹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單方麵毆打,精彩程度堪比e(美國摔跤大賽)。
她目瞪口呆,甚至有點口渴。
等到這場全武行徹底結束,比南風高一個頭的張雷,滿臉淤青,滿身疼痛。
他倒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直喘氣,翻著白眼,不知是被打得還是氣的。
而他剛剛還鄙視過的小姑娘,此刻卻隻是頭發亂了點,手背皮膚變紅了點而已。
南風把手背給朱慢看了一眼:
“看,紅了。”
朱慢不知所措:
“額……給你上點藥?”
南風微微一笑:
“沒事兒,不疼,正好今天鬆鬆筋骨。”
她從昨天突然變成少女,到今天,滿心壓著的鬱結之氣,都在這個人肉沙包上發泄掉了。
某種程度上說,她還挺感謝這個張雷的。
於是她走到張雷麵前,伸出一根手指。
用周星馳電影裡那種,惡霸調戲婦女的姿態,一根手指挑起了張雷的下巴:
“雷爺,挨打的滋味,爽嗎?”
張雷:
“……”
“哎呀他流血了!”
一直在遠處廚房圍觀的薑虎突然喊了一聲。
南風看了眼,張雷鼻孔裡,果然流出了鮮紅的兩道蚯蚓血。
她納悶道:
“剛才好像沒打你鼻子吧。”
張雷臉彆過去,臉色詭異的紅了,視線閃躲。
他覺得這姑娘真是,也有點兒太好看了吧,靠得這麼近,哪個大男人不流鼻血。
南風其實對他流鼻血不感興趣,轉過身,從自己包裡掏出錢包,拿出厚厚一遝鈔票,遞到張雷眼前。
她口氣淡漠,眼神清冷,並不看張雷,反而是看著角落裡的一盆發財樹。
側臉輪廓美好,張雷差點看直了眼。
“喏,醫藥費給你了,走吧,以後彆來了,不然我見了還打。”
清脆的少女音。
真好聽啊……
張雷雲裡霧裡,如在夢中,數了三遍才數清錢數。
數清之後,更暈了。
再看南風時,他覺得眼前這就是一尊財神,渾身散發金光的那種。
“對……對不起!剛才是,是我不好,我我我……”
張雷當機立斷開始道歉,卻隻看見南風的背影。他惆悵的望著,又想起什麼,望向朱慢問道:
“朱老板,不是,朱大姐,她是你什麼人啊?”
朱慢的臉色,非常的一言難儘。
她看著南風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覺得嘴裡泛著苦味。
“她是……我的……”
南風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像是在動什麼歪腦筋。
朱慢搶在她開口之前,一口氣說:
“我的遠房表妹!”
南風從善如流的開口了:
“那我能住這兒嗎,我的好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大家!偽骨科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