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他起身,監控視頻上忽然一陣雪花。當時值班的警察心中一緊,連忙衝到監-禁室那邊,卻看到那間監-禁室的牆壁上竟出現了一個大窟窿,而裡麵那兩人已不見了蹤影。
他們跑了!
可怎麼跑的,如何在監-禁室牆壁上開出這麼大一個窟窿,警方卻是一無所知。不過,能夠推測出來的是,這兩人成功避過了警察的搜查,在身上藏了彆的殺傷力極強武器。現在,他們利用那件武器成功逃離了警局。
這問題就很嚴重了。
紐約警局已經發布了全境通緝令,但依舊沒能找到他們。警方覺得他們可能會去報複托尼·斯塔克,還主動提出了保護,但被托尼給拒絕了。
開玩笑,就警方那火力,到時候是他們保護他,還是他反過來照顧他們啊。
彼得一臉嚴肅地坐在電腦前,手中拿著紙筆,認真地分析加猜測,試圖弄明白那件直接給監-禁室開了個窟窿的武器是什麼,要是他們找上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卻沒有注意到一旁涅墨西斯眼中閃過的了然。
當時托尼·斯塔克扒掉那兩人身上武器的時候,涅墨西斯正在場。他看得清楚,那兩人手上的武器雖然被繳了,但他們還有藏在身體裡的武器。而在監-禁室裡,他們突如其來的反常不是裝模作樣或是精神異常,而是普通人或機器無法捕捉其蹤跡的時間亡靈來找他們了。
時間亡靈會一直追殺時間異常的生靈,直到負責追捕的時間亡靈成功處決他們,或是湮滅在對方手上。否則,這份追殺會一直持續下去。
瞟了一眼一旁憂心忡忡的彼得,涅墨西斯開口道:“家裡有科伊。”
彼得怔了一下,旋即恍然。
“對哦,家裡還有科伊。”彼得笑了一下,有些尷尬地撓了一下臉頰,小聲地道,“我都忘記科伊不是一般貓了。”
一定是因為梅姨時不時就抱著科伊親親抱抱舉高高,還曾因為洗澡事件發生了一場全屋追逐戰,愣是將科伊當初高大上的形象毀了個稀碎,彼得這才下意識忽略了科伊當初對戰觸手怪無儘詭屋時的英姿。
說起來,他那身製服能不能抗上科伊一爪子呢?
這個念頭悄然飄過,但很快被彼得拋之腦後。
他才不要在這種不必要的地方浪費自己的寶貝製服呢。
涅墨西斯想了一下,沒有揭露科伊不是貓的真相,反正科伊愛漂亮得很,從不肯露出它那滿口觸手,裝貓裝得惟妙惟肖,他還是彆揭穿它了。
***
華盛頓,三曲翼大樓頂層局長辦公室。
尼克·弗瑞雙臂環胸,僅存的一隻眼睛微微闔起,臉上是風雨欲來的陰沉。
這樣的尼克·弗瑞讓向他做視頻報告的神盾局特工膽戰心驚,說話的聲音都弱氣了不少。
不怪尼克·弗瑞情緒不佳,任誰被盜走了重要物品都會是這樣一副表情。宇宙立方的價值難以估量,偏偏在神盾局基地一眾特工眼皮子底下被弄走,還沒有留下半點痕跡,怎不讓尼克·弗瑞惱火。
為了追回宇宙立方,他將霍華德·斯塔克留下的保險箱給了托尼·斯塔克,以此換取他加入團隊的可能。還派特工娜塔莎·羅曼諾夫找到了不定-時-炸-彈布魯斯·班納博士,因為不會有人比布魯斯·班納更了解伽馬射線。他更是派出了大量人力物力,恨不能掘地三尺地毯式搜索。
然而,沒有。
宇宙立方仿佛人間蒸發,他一無所獲。最讓尼克·弗瑞憋氣的是,為宇宙立方焦躁不安的仿佛就他一個,哪怕他跟托尼·斯塔克陳述了一百遍宇宙立方的重要性,他還是那麼散漫。而布魯斯·班納,不能說他不儘心,但因為他體內浩克的緣故,他隻悶頭做事,沉默寡言到令人發指的地步。能回答一個詞,他就不會說兩個詞,而尼克·弗瑞,完全不敢衝布魯斯·班納發火,以免將浩克給氣出來。
沒有人能夠體會他的憂慮。
這樣的情況下,尼克·弗瑞能心情好就怪了。
眼見著尼克·弗瑞的焦躁心態快達到臨界點,神盾局又出事了。
有人黑進了神盾局的係統中,翻閱了神盾局的加密文件,被神盾局的係統發現後,進行了一場攻防戰後,那個黑客從容離去,尼克·弗瑞完全不知道對方究竟看了神盾局的多少機密。
這樣的行為會對神盾局造成威脅,尼克·弗瑞自然大怒,直接找到托尼·斯塔克。
兩個原因,一是對方計算機能力出眾,有這個本錢的,十有八-九就是二戰後就潛伏下來的九頭蛇。說什麼九頭蛇已經隨著紅骷髏徹底覆滅了,尼克·弗瑞才不信。就像是九頭蛇那群家夥說的,“砍掉一個頭,再長出兩個頭取而代之”,他們時刻走在惡心人的前列,才不會那麼容易覆滅。
如果想要找一個電腦高手對付那邊,尼克·弗瑞不得不選擇托尼。
二是尼克·弗瑞有點懷疑這是托尼·斯塔克的手筆。雖說托尼·斯塔克現在勉強算是神盾局的顧問,但以著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言不合直接掏神盾局機密的事情,他肯定乾得出來。
尼克·弗瑞深沉臉來到斯塔克大廈,他本來是過來套消息或興師問罪的,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托尼·斯塔克似乎是被什麼氣到了,正擼著袖子親自敲打鍵盤,搭都沒搭理尼克·弗瑞一下。
斯塔克的AI管家在尼克·弗瑞的追問下,告訴這位神盾局局長,因為他的無能,今天早上大廈裡進了“老鼠”,先生很生氣,正在追查對方的地址。
尼克·弗瑞:“……”
所以,不是托尼·斯塔克動的手,而且他還成了跟神盾局一樣的受害者?
雖然沒有完全相信AI管家的話,但尼克·弗瑞麵上沒有露出半點異常來,還表示等托尼·斯塔克乾完活後再聯係。
事實上,Jar還真沒有糊弄尼克·弗瑞。
這段時間裡,托尼一直在研究當時從J和K那裡收繳來的高科技武器,但這並不容易。彆看當時J和K使用那些武器的時候好像很容易,但這些武器無一例外都帶著特殊的保護鎖,彆人連用都沒法用。至於拆解研究?這些武器帶有自毀裝置,根本沒有萬全的拆解辦法。
托尼一時間就跟這些武器僵持住了,連神盾局都懶得去。
反正在找宇宙立方的事情上,尼克·弗瑞比他著急多了,再說還有同樣對伽馬射線有研究的布魯斯·班納,那也是個聰明人。
就在托尼沉迷研究不可自拔的時候,大廈的安保係統又雙叒叕地被黑了。
托尼:“嗬。”
他覺得,現在自己首要任務既不是研究那些高科技武器也不是尋找宇宙立方,而是給Jar升級。
他的人工智能又一次落入下風,這當然不會是Jar的錯,是他讓Jar不夠完美和強大。
不管托尼在心中製作了多少升級計劃,但他首要要對付的自然是那個侵入者。
托尼當時板著臉,麵無表情地盯著投影出來的麵板。他倒要看看這一次是哪個王八蛋在搞事。
結果好嗎,這個上來就提醒托尼要小心神盾局,說神盾局裡有叛徒。
托尼當即翻了個白眼,神盾局有叛徒?不好意思,跟他什麼關係,神盾局又不是他開的。
對方:[……]
那邊沉默了很久,然後才慢慢地打出一行字:[你記得五歲時那個被你摔破的花瓶嗎?當時你很惶恐,因為那是你媽媽心愛的東西,但她告訴你:你才是她最心愛的寶貝。]
托尼斂去了麵上所有的表情,目光沉沉地看著投影屏幕。
[六歲的時候,你在霍華德的工作間裡……]
屏幕上的單詞出現得越來越快,托尼幾乎能夠看到屏幕另一邊正在急切輸入這些文字的身影。
托尼的表情越來越冷。
最終,在屏幕文字意猶未儘地停下後,托尼慢慢地開口:“所以,你們是誰?”
這一次,出現的不再是文字,而是一個竭力保持平靜的男聲,該死得熟悉。
“托尼,是我。我和瑪利亞沒有死。”
“砰!”
托尼砸掉了操作台。
不是因為發現父母沒死的激動,而是珍愛之物被褻瀆的憤怒。
是的,憤怒。
說實話,要是托尼之前沒有進到過無儘詭屋那個破地方,見識過那些從受害人記憶中誕生出來的複製人,說不定托尼就會被之前的敘述而動搖。可現在,惟妙惟肖的複製人都見過,無儘詭屋雖然已經毀了,但托尼對無儘詭屋背後的勢力始終存著一份忌憚之心。
現在,突然有人隔著網絡跟他回憶過去種種,然後揭開真相,表示他們是他死去十七年的爸媽……鬼才信!
指骨的疼痛讓托尼勉強恢複了一點理智,他冷笑三聲,對著投影屏幕豎起了中指,恨恨道:“你們死定了。”
這就是托尼親自劈裡啪啦敲鍵盤的原因,憤怒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與此同時,水晶球小世界中,仗著世界優勢才甩掉Jar和托尼聯手追蹤的霍華德·斯塔克和一旁緊張期待的瑪利亞·斯塔克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托尼為什麼這麼生氣。
如果托尼懷疑,這自然是難免的,他們早有心理準備麵對托尼的詰問,還考慮了一堆能說不能說的事情。畢竟,契約擺在那裡,他們短時間裡不能離開這裡。但突然暴怒,一點也不相信還威脅他們死定了……
“托尼他……”瑪利亞遲疑了一下,慢慢地道:“有警惕心是好事。”
語氣乾巴巴的,眼神裡明顯帶著失望。
有警惕心是好事,可哪怕隔著一個世界,媽媽也想要親親她的小寶貝。
“……那個臭小子。”霍華德咬了咬牙,“之前在奧巴代亞·斯坦的事情上也不見得這麼謹慎!”
隨著奧巴代亞·斯坦的死亡,他之前對托尼的設計與陷害自然不是什麼秘密。那個男人雖然是斯塔克工業的元老,但霍華德從來沒有信任過他。要不是他經曆的那場暗殺,他本該在托尼接手斯塔克工業之前就解決掉那個家夥。
“霍華德。”瑪利亞橫了丈夫一眼,說到底,還不是之前丈夫顧慮太多才沒有下狠手,這才給托尼埋了這麼大一顆雷。
霍華德:“……好吧,我的錯。”
“這當然是你的錯。”瑪利亞溫柔而堅定地道,然後她轉身,對著一旁默默喝著可樂的巴恩斯,“巴基,午飯時間,放下你手中的可樂!”
那語氣,像極了訓斥不聽話兒子的媽媽。
巴恩斯眨了眨綠色的眼睛,他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放下了手中的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