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嫵這麼說, 林緒之臉上最後一絲笑容也徹底消失了——真是失策。
當初他想著,做研究員既能救很多人, 獲得不亞於將級的功勞和名聲;還能儘情地研究這個世界的各種黑技術,等閒不被人打擾。
這一舉數得的事兒, 多劃算。
可誰想到中間會橫生枝節,憑白多這麼些事。
現在可好了,自己莫名其妙從一個自由人, 變成了時刻都離不得人的大熊貓。
阿嫵卻能可勁兒的在外邊浪。
彆以為他不曉得, 一起上戰場這種情況,最容易產生吊橋效應了。
要不人怎麼常說, 人生四大鐵關係,就是一起扛過槍 、一起同過窗 、一起分過贓、 一起嫖過娼呢。
還不是因為這些情況下,最容易心跳加速, 產生類似於愛情的誤會嗎?
一區高校那群小兔崽子, 本來就追阿嫵追得嗷嗷叫, 現在再在戰場上被她救上那麼一、兩回, 再不情根深重……他林緒之三個字都能倒著寫。
自己當初還不就是在秘境裡做腦筋,才讓阿嫵一步步淪陷,徹底成了他命定的道侶嗎?
嘶!
倒不是他不相信顧嫵, 可一想到有人千方百計地用自己當初用過的辦法追他媳婦兒。
林緒之就渾身不舒坦。
某人正這麼胡思亂想著,毛絨絨地腦袋就被人狠狠地揉了一把:“亂想什麼呢?這天上地下的,哪個男的都比不上我家醋罐子一根汗毛, 放心吧!叭!”
被忽然親了一口, 林某人桃花眼猛得一睜, 他,他,他……他上頭了。
彆看林緒之還憋著嘴不說話,一副我就不開心我不高興的死樣子,但他高高翹起的眉梢眼角,卻早就已經把主人結結實實地給出賣了。
顧嫵看他這個樣子,知道這事就這麼完了,忍不住“哈哈哈”的樂了幾聲,才穿上機甲去集合了。
…
…
剛上戰場,顧嫵就被周圍的廝殺激得滿身熱血,架著機甲就衝上去了。
顧嫵的機甲可不是戰場上那些大眾貨。
“五爺”牌全生物機甲,是林緒之琢磨了快一個月,一點兒、一點兒的細磨出來的,契合性不用說,功能更是一等一的強大。
再加上顧嫵在精神力細化方麵無與倫比的天賦。
一上戰場,她就揮著焚寂一戳一個準,專往新型異獸的眼睛上招呼,一插一抽間,就收割了好幾個獸頭。
看得周圍的戰士們一愣一愣的。
這……新型機甲這麼好用的麼?難道它會自動瞄準,重點打擊?
然而等有人不信邪,自己也照貓畫虎地衝上去的時候……“梆唧”一聲,異獸的眼睛沒打著,他揮出去的光粒子劍反而被撞了個火花四濺。
眼看著這戰士就要送命了——一把紅紫相間的火色長劍憑空架住了異獸的爪子,一聲怒喝接肘而至:“遠離異獸,量子武器遠程打擊——上戰場前教官的再三囑咐,你都聽到腳後跟裡去了?滾回去。”
怪不得當兵的都愛彪臟話,可一旦遇上這種不把自己命當回事的人,不起勁噴他兩下,還真不解氣。
看這白癡傻乎乎地送菜,顧嫵就氣不打一處來。
怨不得老兵們都愛嘲笑菜鳥,說新兵蛋子不頂用,就算上了戰場,充其量也就是個人肉叉燒包。
以前她還不信邪,現在一看,可不就是這樣嗎?
這幫小兔崽子,上戰場前答應得再乖巧,可一到了地方,該怎麼作還是怎麼作,完全一副自己有九條命,有恃無恐的傻樣兒。
被救了的士兵被她罵得心跳抽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趕緊灰溜溜地退回去了。
可退回二線後,他心裡卻老大不服氣……先把教官的囑咐忘到爪哇島的人,可不就是你麼,我不就學了你一下嗎?
你怎麼還理直氣壯地訓起人來了。
想歸想,可他最終也沒敢再前進一步,乖乖地跟著一幫子士兵,看前邊的老人們和著一個顧嫵,“哧、哧、哧”地插獸眼兒。
而後麵的人則見縫插針地往後麵衝過來的異獸眼睛上打,打得中固然好,可打不中了,也能替前麵奮戰的人減輕點壓力。
……
等大家再從戰場上下來的時候,二線的老兵看這小生瓜蛋子雖然沒眼色了點,但好歹也能聽得進勸,就提點他:
“是不是覺得都是一批過來的新兵,她能直接懟到最前頭去,可自己卻隻能眼巴巴地跟在後麵看她出風頭,心裡不舒坦了?”
周驍剛脫了機甲,一聽彆人說自己心坎兒上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老兵看他這樣,嗤地笑了一聲,仿佛懷念一般地歎了口氣:“彆不服氣,有些人哪,不管待在多少人中間,他永遠都能那麼光彩奪目的。”
等回過神來後,他看著周驍有點晦澀地眼神,樂道:“不過你也不需要太妄自菲薄,天才有天才的道,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路,隻要能持之以恒,最多也就是聞道有先後的區彆而已。”
周驍有點不信:“天才一出場就領先了其他人一大截,彆人再怎麼努力,也不大可能跟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