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伸著腿懶洋洋地給自己的機甲保養,半天才冒出來一句:“秦烈知道吧?”
“知道啊!一區出身,赫赫有名的聯盟天才,參軍以來參加大大小小的圍剿戰役無數,才十年的時間,就爬到了少校的高位。”
隻要是想從軍的人,哪個會不知道這位呢?
老兵的手一頓,嗤了一聲,又道:“那閆肅呢?”
“閆……閆少校?”
他當然知道了,網傳的“平民之子”——以下區的身份,聯盟公考時才考到了二十三區,從軍後也穩紮穩打。
現在儼然已經是第一軍鐵定的接班人了。
相比於秦少校的精彩履曆,這位從軍後的經曆就相對平淡了許多。
可這表麵上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人中間,難道有什麼大眾並不知道的聯係嗎?
老兵仿佛早知道他的疑惑一般,一邊把保養好的機甲收進了機甲艙,一邊麵無表情地道:“他們也是跟我同一批的新兵呢!”
當時的秦烈,就如同今日的顧嫵一樣,一到戰場,就顯示出了他鶴立雞群般的能力,丟下新兵跟老兵們玩兒去了。
那差距明顯的,差點兒打擊的一眾新兵蛋子一蹶不振……自己就是這其中的一位了。
大家當時都在想,以秦烈表現出來的天賦,他日後肯定就是他們這幫人裡最厲害的一個了吧。
可誰曾想,同樣是被人遠遠拋下的同批。
有人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有人卻以此為動力奮起直追,十多年後反而後來者居上,在沒有後台的情況下,穩穩地壓了秦烈一頭。
所以說有些事情,天賦是無比重要,但至少你努力的程度,已經到了拚天賦的時候。
周驍沒想到這兩人還有這種內情,心裡剛剛還有的沮喪瞬間一掃而空。
等他提起笑臉想謝謝老兵的時候,發現他早已經走遠了,背影裡還有點說不出的……蕭瑟。
周驍皺了皺眉,轉頭去看顧嫵。
一戰結束後,周圍的士兵們要麼忙著保養機甲,要麼鑽進機甲裡頭洗漱洗漱,以便更好的補充能量。
就顧嫵一個人,正糊著一身的汗,蹲在那兒扒拉不知道從哪裡弄回來的異獸屍體。
時不時的還舉劍,衝著異獸的菊花戳兩下,一副……噫,特彆變態的樣子。
她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桃花眼的男人,見她這樣,還一副笑眯眯地樣子,殷勤地替她翻弄屍體。
周驍的心裡猝然冒出一團無名火,深吸了兩口氣,才跑一區高校那邊兒打探消息去了。
剛一過去,他就盯上了一個看著就特彆缺心眼兒的小紅毛。
“救命之恩?沒事啦,顧老大就是那個德行的。”
平時她看見貓貓狗狗的被弄到樹上下不來,都要忍不住救上一救的,更彆說同一批的新兵了。
正常!
這種事誰遇到了也會伸手的,
哪用得著這人特意買機甲謝她,再說老大的機甲都是緒哥幫她量身定做的,買的哪能比得上它。
周驍被堵得一頭黑線,忍了忍才又開口:“哎,你認識那個男的嗎?我怎麼總看他纏著顧嫵啊。”
小紅毛一邊拿機甲上的熱磁旋功能為自己剛洗過的頭發定型,一邊抽空看了看這人指的方向,不以為然道:“你說緒哥啊?他本來就是老大的小嬌夫,不跟著她跟著誰?”
這人好奇怪哦!怪不得緒哥跟大夥兒交代,讓大家好好幫他看著老大呢。
原來還真有人不好好打仗,光惦記著泡小女孩了,嘖嘖嘖,沒出息。
周驍:“……”
小……小嬌夫?
她看著還沒二十歲吧,就已經結婚了嗎?
這也……也太早了吧!
……
另一邊的顧嫵不知道有一顆少男心,瞬間被打擊成了碎渣渣。
她皺著眉聞了聞手上的東西,轉頭跟林緒之說:“你跟研究院那群人說說,讓他們再仔細找找,看新型異獸的腸道裡,有沒有這個玩意兒,或者它留下的分泌物。”
林緒之定睛一看,詫異地轉頭,問道:“角馬藤?”
“對,就是它。”
自從細細地看過研究院的資料後,顧嫵怎麼也沒找到新型異獸會變異的原因。
可上了幾次戰場後,顧嫵總能在異獸的後邊,看見有串一指長的黑色絲線。
但每次殺死它後,這玩意兒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