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楚施施然起身,抱臂走到雲舒麵前,一臉淡然地開口道:“你名下的財產有兩套彆墅,三套公寓,四輛車,其中一套彆墅和一個公寓放在你娘家弟弟的名下,……總資產共計4億元。”
“雲依柔名下有三套房子,一輛車,三套鑽石首飾……總資產共計2億元。”
靠著真話係統作弊,寧楚楚輕而易舉地掀了雲舒的老底。
隨著寧楚楚的嘴皮子越動越快,雲舒徹底保持不住那副淒風苦雨的小白花模樣了。她麵色驚恐地看著寧楚楚,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被當麵揭發轉移公司資產的時候,她懊悔可惜,卻並不絕望,因為她有底氣,知道寧廣忠一定會保她。
但現在,她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與絕望之中。
寧廣忠並不是一個大方的男人,尤其是他心裡一直念著談青竹,對她就更不大方。
她嫁入豪門寧家十餘年,全靠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和鑽營,才偷偷積攢下這份不菲的財產。
這些都是她安身立命的底氣!是她辛辛苦苦十多年的成果!
可是寧楚楚為什麼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本來雲舒想著割一部分肉,把這件事揭過去,可是現在……寧楚楚這是想直接要她的命啊!
雲舒雙眼赤紅,歇斯底裡地喊道:“你胡說!我沒錢!我沒有這麼多錢!”
寧廣忠今天被刷新了太多次認知,此時已經有些麻木了,可聽到女兒說,雲舒名下居然有這麼多連他都不知道的財產,他還是吃驚了一瞬。
寧廣忠深深地看了一眼滿臉心虛慌亂的雲舒,心中悚然,不由自主地開始想道:雲舒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他?
甚至……他認知中那個柔弱嫻靜的雲舒,是真正的她嗎?
今天,寧楚楚成功地在自家親爹心裡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寧楚楚以勝利者的姿態,好整以暇地斜睨著姿態狼狽的雲舒。她輕飄飄地揮了揮手中的文件,含笑道:“舍不得你那點財產?”
“那好啊,你直接蹲局子好了。”寧楚楚語調輕快,“等你蹲了局子,你那點財產我照樣有辦法搞到手。”
“所以,你乾脆做個選擇吧——”
“是用全部的身家換一個自由身,還是……抱著你的財產去唱一首鐵窗淚?”
這一刻,寧楚楚像個惡劣而狠辣的獵人,在無情玩弄著她的獵物。她不光要雲舒付出血一般的代價,還在狠狠地折磨著她的心靈,讓她痛苦難忍。
果然,雲舒死死地瞪著寧楚楚,眼神裡仿佛在冒火。
她甚至一度想要不顧臉麵地衝上去撕打她,然而,雲舒不經意間抬眼,正好看到了站在寧楚楚側後方的謝勁秋。
他沉默地站在寧楚楚身後,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明顯一副為她撐腰的姿態。
那雙幽深凜冽的黑眸落在雲舒身上時,仿若利劍一般,將她滿心的怨氣戳破了個洞。雲舒微微一顫,立刻低下頭,再也不敢表現出對寧楚楚的敵意了。
良久,她咬著牙道:“好,我把我的財產都交出來,楚楚,求你放過我吧。”
寧楚楚微笑著補充:“還有雲依柔的財產哦。”
雲舒:“……好。”
此時此刻,雲舒的心在滴血。
她這十年來小心逢迎、唯唯諾諾,甚至低聲下氣地討好寧廣忠,撓破頭各種轉移財產,到頭來竟是一場空。
她這十多年……竟是白活了!!!
雲舒心中劇痛,恍惚地望著神女般趾高氣揚的寧楚楚,第一次對這個繼女產生一種……近乎畏懼的情感。
她太可怕了。
尤其是,她現在手裡還握著自己的把柄,隨時能讓她坐牢……雲舒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事情發展到現在,寧楚楚還是比較滿意的。
之所以沒有將雲舒一棍子打死,是因為玉鐲和雲依柔正在一旁虎視眈眈。她若直接將雲舒送進局子,這對母女必然會狗急跳牆。她們倒不足為懼,寧楚楚主要是擔心那個古怪的玉鐲。
在沒有把握徹底解決玉鐲之前,她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反正她現在有係統在手,雲舒已經翻不出浪花了。等到時機合適,她一定會送這位好繼母一個“真話buff”,當著所有人的麵,扒下她偽善的臉皮!
也讓她那糊塗爹好好看清這“柔弱善良”的繼母,內裡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當然,一切都要等到合適的時機……
再說了,她隻是答應了現在不動雲舒而已,等到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她還是會將這位好繼母送到她該去的地方——局子裡。:)
彆說她不守信用,拿了錢不認賬之類的。對付雲舒這種人渣,她才不需要那麼高的道德底線呢。
處理完這件事後,寧楚楚不再看痛哭流涕的雲舒,和失魂落魄的寧廣忠,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了這間彆墅。
是的,這隻是一間彆墅而已,並不是她的家。
回去的路上,寧楚楚鎖眉沉思著什麼,謝勁秋也不打擾她,車裡一時間陷入寂靜。
良久,寧楚楚突然開口道:“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謝勁秋轉頭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她依舊明豔動人,隻是麵上有些疲憊。
想到那不省心的一家子,謝勁秋有心寬慰她,但他終究不善言辭,張了張嘴,最終隻乾巴巴地說了句,“沒事。”
寧楚楚仔細打量著他的表情,眼神裡多了絲試探,故意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今天你也看到我的家庭了,可以說是一地雞毛,跟我訂婚的話,你會介意這件事嗎?”
謝勁秋詫異地望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他很理所當然地說:“當然不會。”
頓了頓,他睫羽微顫,有些不自在地低頭道:“你很好,這就夠了。”
寧楚楚:“……”臥槽?
她震驚地望著謝勁秋,非常艱難才勉強維持住麵上的鎮定。
寧楚楚在心裡瘋狂呼叫係統:“統!謝勁秋好像愛上我了!”
係統:“……宿主,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想多了呢?”
寧楚楚:“……真掃興。”
寧楚楚正想再試探謝勁秋一番,但她偶然間看了眼時間,突然反應過來:“哎呀,直接把我送去XX路的彆墅區吧!”
謝勁秋便開口讓司機轉道,順便扭頭問未婚妻:“去那裡有事?”
寧楚楚頓了頓,輕咳一聲,略有尷尬道:“嗯……去參加戀綜。”
謝勁秋:“………………”
他親自送未婚妻去參加戀愛綜藝……這事合理嗎?
謝勁秋的心情十分複雜。
然而,當初寧楚楚參加戀綜前,的確問過他的意見,那時候的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所以他現在要為曾經傲慢付出代價……
謝勁秋心情微妙地送她回去戀愛小屋,一路上他都在沉思著什麼。可直到寧楚楚下車,他欲言又止地望了她半晌,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目送謝勁秋驅車離開後,寧楚楚做賊似的望了眼四周,然後迅速小跑到彆墅院外的某個角落。
係統看她鬼鬼祟祟的很好奇:“你想乾嘛?”
寧楚楚神秘地笑了笑:“驗證一件事情。”
寧楚楚確定四下無人後,她麵帶微笑,對著空氣說道:“謝勁秋……”愛上我了!
寧楚楚認為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謝勁秋絕對對她動心了,便迫不及待地想用真話係統驗證一番。
然而……
“謝勁秋……不愛我。”
被真話係統改變了說出口的話後,寧楚楚一時間沉默了,覺得臉有點疼。
係統無情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彆把他笑死!!!
第一次看宿主吃癟,這感覺太爽了啊啊啊!!!
寧楚楚冷笑兩聲:“我被迫說真話的次數有多少了?我覺得我需要再刷一下指定他人說真話的獎勵了。”
係統:“……”
想到寧楚楚以前的神操作,他火速閉麥裝死。
寧楚楚眉頭緊鎖,疑惑地嘀咕道:“奇怪,明明感覺他對我態度變化很大,怎麼會這樣呢?”
難道謝勁秋其實隻是勉強認可了她的未婚妻身份,經常幫她也不過是為了麵子上過得去,實際上仍舊對她毫無感情?
然而,此時的寧楚楚卻忽略了一件事。感情總是慢慢發展起來的,對於謝勁秋這樣沉默內斂的人來說,產生愛情更是不容易,一切都需要時間的醞釀。
如果她方才將“愛”這個字眼換成“喜歡”,也許結果會完全不一樣。
寧楚楚無奈地聳了聳肩,自顧自地下定決心道:“這人還真是鐵石心腸,以後我可得小心了,決不能被他的一點小恩小惠打動。”
“我一定要做一個沒有心的女人!”
寧楚楚轉頭便將此事拋到了腦後,她麵上浮現出灑脫而輕鬆的笑容,迅速推開戀愛小屋的大門。
寧楚楚剛踏進小屋內,有條壯碩的黑影迅速竄到她麵前,將她嚇了一跳。
“啊!”寧楚楚驚叫一聲,“什麼東西?怎麼跟個煤氣罐似的?”
驚喜地迎上前的鄧雪兒:“……”
她抽了抽嘴角,無語道:“楚楚,這是花花啊!”
寧楚楚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那壯碩的黑影是她和裴星延救下的那條垂耳朵大花狗。
寧楚楚震驚:“你們喂他吃的難道是豬飼料嗎?他怎麼長這麼胖?”
鄧雪兒吐槽道:“天天偷吃,不長胖才怪!”
很快,彆墅裡的其他嘉賓紛紛出現,跟許久不見的寧楚楚寒暄一番。當然,神秘且任性的裴星延並不在。
寧楚楚先是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但很快,話題就轉向了詭異的方向。
“楚楚,你能聯係到裴星延嗎?”鄧雪兒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能啊,怎麼了?”她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難道鄧雪兒喜歡上裴星延了?他人倒是不錯。
鄧雪兒聞言大喜,懇求道:“你能不能叫他抽空來一趟,把花花領走啊?”
寧楚楚:“……啊?”
接下來,彆墅裡上演了一場對狗的控訴。
鄧雪兒崩潰道:“他真的太能偷吃了!我現在每天做飯都要盯著,離開一會兒他就會跳上桌把所有飯菜舔一遍。我們已經因此餓了好幾次肚子了。”
鐘欣悅生無可戀:“前兩天他把我的珍珠項鏈吃進去了,我們快嚇死了,趕緊帶他去醫院,又是洗胃又是催吐,結果都沒用。好在……後來他把項鏈拉出來了。然後我們所有人都惡心得一天沒吃下飯。”
任子鶴氣得直瞪眼:“寧楚楚,這破狗咬壞我三件衣服和四雙鞋了,你賠不賠啊?”
印少權惆悵望天:“他尿了我的床五次,還有兩次我正睡覺,他直接在我枕頭旁邊拉屎。”
新嘉賓梁銳眼神發直:“我住公寓的時候經常被鄰居投訴唱歌擾民,但是……這狗才是真的擾民啊!天天嚎!簡直是個大叫驢啊!”
寧楚楚有些懷疑人生,訕訕道:“有這麼誇張嗎?”說得跟她救回來一個混世魔王似的。
此時,花花正蹭在寧楚楚腳邊瘋狂甩尾巴,看著那雙水潤潤的大眼睛,寧楚楚心軟得一塌糊塗:“可是……花花看起來很純良啊,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呢?”
其他人用想殺人的目光瞪著她,“沒有誤會!放過我們吧!”
鄧雪兒抓著寧楚楚的手不放,殷切道:“楚楚,你幫我們叫一下裴星延吧!他是信佛的,脾氣肯定比我們好,應該能很好地忍受花花。”
“隻有他這種活菩薩才能養花花了!”
寧楚楚:“……”
她一言難儘地點點頭,“好吧,我聯係一下裴星延。”
然而,節目組卻堅決不同意將花花送走。
導演的理由很充分:“現在你不經常來錄節目,我們的直播收視率全靠花花來抗,他怎麼能走呢?!”
寧楚楚:“……”
還沒等花花的事情商量出個結果來,雲依柔就瘋子似的從樓上跑下來,衝到寧楚楚身邊,赤紅著眼睛問道:“你做了什麼?為什麼爸爸要收回我名下的財產?”
其他人聞言心中一驚。謔,有八卦?
寧楚楚鎮定微笑,意味深長道:“你確定要我在這裡說?”
雲依柔本想硬氣點,要寧楚楚當眾給個說法,但不知為何,看著她那雙平靜幽深的眼睛,雲依柔莫名有種直覺,這件事決不能暴露給外人。
於是她憋著氣道:“你跟我來!”
寧楚楚倒沒像以前那樣跟她對著乾,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後,她便慢悠悠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來到寂靜無人的房間裡,雲依柔再次紅著眼睛質問她。
寧楚楚就微笑著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如實地告訴了她。
雲依柔聽完簡直搖搖欲墜。
她所有的財產……以後都要歸寧楚楚所有了?
雲依柔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晴天霹靂,就聽見寧楚楚玩味的聲音:“比起心疼那點錢財,你更應該考慮的是……怎樣討好我,才不至於讓自己親媽去坐牢。”
寧楚楚湊近她,低聲道:“以後少來煩我,知道嗎?”
她嫌惡心。
雲依柔驟然握緊拳頭,忍著氣囁嚅道:“你、你不能這麼做,爸爸不會同意的。”
寧楚楚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有證據在手,誰管他同不同意?”
雲依柔終於急了,氣急敗壞地問道:“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寧楚楚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她,故作隨意地一指,“我看你手上這個玉鐲不錯,不如送我?”
雲依柔臉色驟變,猛地按住左腕的玉鐲,驚疑不定地望著她。
寧楚楚是……發現什麼了?
然而,寧楚楚卻很自然地皺了皺眉,嫌棄道:“一個破鐲子都不舍得,小氣。”
“算了,懶得理你。”說完,寧楚楚乾脆地轉身離開。
在雲依柔看不到的地方,她隱晦地勾了勾唇角。
嗬,雲依柔可真夠蠢的。沒關係,她還有時間慢慢跟她玩。
當晚,寧楚楚直接宿在了戀愛小屋,在她即將入睡的那一刻,她突然聽見腦海裡響起一道莫名其妙的聲音:
“我是一名被困的神明,隻要你能助我脫困,我就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寧楚楚:“……?”
誰在裝神弄鬼?
就在寧楚楚想要出聲詢問係統時,係統急促的聲音響起:“宿主!那個玉鐲來找你了!你小心應付他,千萬不要暴露我的存在!”
寧楚楚:“……?!”
臥槽。
作者有話要說:係統日記Day3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宿主自作多情又被打臉的樣子我能笑三天三夜!
不過……總覺得姓謝的以後會很慘:)
又有好戲看了,耶!!!
說起來,那個玉鐲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居然主動送上門來?
看來他還是太年輕,沒有看透宿主陰險狡詐雁過拔毛的貪婪本質,
不過換個角度想……
以後除了姓謝的,應該又多了個姓玉的(?)給宿主當冤大頭了吧?
好耶!我的壓力又被分擔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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